傅晏礼怎么突然……抱他了?
那两只搭在他腰上,以及后脑上的大手存在感极为明显。
反常行为一件接着一件。
江寻的大脑在这短短几瞬之间运转得过快,很不幸宕机了。
“舅舅?”他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说话了磕巴了:“怎……怎么了?”
后脑被扣着,力道不大,却令他无法挣脱。
一秒,两秒……傅晏礼就那么抱着他,也不说话。
周遭的气流仿佛凝固了,江寻心脏砰砰直跳,反而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的掌心轻揉了下怀里人柔软的头发,喉咙里似是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没事了。”
微微发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堪称温和的抚慰,落进江寻的耳朵里,让他敏感的神经末梢轻轻一颤。
江寻听懂了。
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在听到这句话后又加快了速度。
草,傅晏礼太苏了。
再苏再撩又能怎样,这可是有妇之夫,尽管已经被绿了。
要疯了要疯了。
江寻正抓心挠肝着,没发现头顶那道注视着他的视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什么情绪在剧烈翻涌着,像是长着尖锐獠牙的野兽在冲撞牢笼。
最终被一寸寸地克制,收敛,藏在理性之下,归于平静。
傅晏礼微微俯身,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怀里人的发丝,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圈,扣在江寻后脑上的手往前移动,温热的指腹轻轻摁在江寻额头的那道小疤上。
“也是他们弄的?”
江寻抬起眼皮,仰视着男人的线条优越下巴,他唇舌干燥,讷讷地说:“嗯……小时候被养父用火棍烫伤的。”
傅晏礼的眉眼微微下压,眼皮垂着,没说话,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道疤。
很轻,漫不经心。
江寻觉得那处的皮肤在发烫,以至于全身的每个毛孔和流动血液都在发烫沸腾。
有什么正在偏离轨道,江寻乱糟糟的无法运行的大脑在这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他暗自咬咬牙,抬手撑在傅晏礼的肩膀上,将人往外推,试图挣脱这个怀抱。
傅晏礼纹丝不动,像是没感觉到那股力道,只是放下了摩挲疤痕的那只手,问:“明天晚上回公寓?”
江寻脑门上已经冒了冷汗,含糊道:“再说吧。”
外面突然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像是有人要进来。
傅晏礼:“还在介意那天晚上?”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江寻差点儿崩溃,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别搂着他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