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十八娘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陈熙一脸严肃地道?:“林哥儿只能读书!不能分心,他书读出来,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也能跟着沾光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不知轻重,我可不想这些事?耽误了林哥儿考状元,那我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听她连‘考状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什么万死难辞其咎,十八娘噗嗤一声乐了:“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见十八娘笑了,陈熙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严肃认真:“不是严重,我是真的觉得林哥儿是考状元的料,让他做别的,都是耽误他,是浪费老天爷赏的天赋,是暴殄天物!”
见她这么认真,十八娘也收了笑。
其实她也觉得林琅哥哥是读书的料,但?考状元……她没敢想这么远这么大过。
陈熙聪明,还?很有主见,她说林琅哥哥可以,说不定真的可以!
只是……
“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啊,”陈熙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道?:“等林哥儿中了状元,你让他帮我的店铺题个字,写一两首诗,我就很开心很开心了。”
见她是真的为她考虑,并不是和自己见外客气,十八娘心里熨帖极了:“嗯,你放心,肯定给?你写,别说一两首,一两百首都写得。”
陈熙笑着反问:“真的?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可是会?当?真的!”
十八娘也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我的话什么时候没兑现了。”
陈熙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是是是,状元娘子的话我当?然?信。”
十八娘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陈熙这么一打趣,脸顿时就红了,哎呀了一声,按着她要打她。
陈熙就在那儿躲,躲着躲着……
两人?一块从驴车上滚了下去。
幸好驴车走得不快,两人?也没摔着,就是四仰八叉有些狼狈,拍了土重新坐上驴车后,两人?终于不闹了,只是看着对方,想到刚刚摔下车的狼狈画面,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不容等两人?都平静下来,十八娘这才想起件重要的事?,跟陈熙说道?:“你上次说的烧竹子水,有点效果,那个……好多了。”
陈熙点了点头:“那就好。”
要不然?整日里那样咳,好好的人?也咳坏了。
看来还?是得托十八娘才行,陆时砚讨厌她,又聪明,猜到和她有关的就都一刀切,这几天她忙得很,再加上陆时砚太?敏感,她都没敢再去。
原本她就打算这两日问问十八娘陆时砚的病情,若是不好,就再换别的法子试试。
“……就是,大夫说,是顽疾,”十八娘又道?:“得好好养着,才能有痊愈的可能。”
陈熙点点头:“嗯,是得好好养。”
见陈熙没有怪她不尽心,十八娘心里松了口气。
她确实挺紧张的,银子花了那么多,那么多好药吃着,陆时砚的病情一直不见大好,倒显得她不用心。
但?陈熙明显很清楚陆时砚的情况,并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
“谢谢你了。”陈熙又冲十八娘道?谢。
照料个病人?,确实蛮操心的。
十八娘真的帮了她大忙,只是十八娘自己不知道?,她也没办法跟她说明白。
只能多为十八娘糕点事?业做点小事?。
“你今天试试用纺车,可能会?比人?力效果好一些。”这两日十八娘从牛乳中分离奶油不是很顺利,已经尝试了几种法子,都不太?行,陈熙其实也没做过,她更不行,只能苦思冥想,帮着出主意。
十八娘眼睛一亮:“好!”
陈熙又道?:“其实你现在做的就已经很好了。”
雪媚娘不难做,只是没有机器,人?工分离奶油有点麻烦,分离出的品质也不是太?好。
在陈熙看来,十八娘现在做的已经很好了。
只是十八娘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听她说还?有提高的空间,就非要继续尝试,陈熙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帮她各种出主意。
但?不得不说,十八娘这股子努力钻研拼搏的劲头,很让她佩服。
换做是她,她就做不来。
就好比说她做辣椒油,就没有这么严苛。
这就是投机取巧和天赋的区别。
剩下的路程,两人?又投入到了改进奶油提取法子上,快到村口,人?多了,还?有许多熟人?,两人?便默契停下,不再交谈。
十八娘把刚刚讨论?的心得记下,记着记着,忍不住瞧了陈熙一眼。
后面,陈熙都没再提起陆时砚了,甚至都没再多问一句陆时砚的日常生活。
这很奇怪。
为了给?陆时砚看病,陈熙没少出钱,花了这么多钱,按理说,该很关心才是,可……
这段时间,陈熙确实不怎么朝她问陆时砚的情况。
又表现得很冷淡,跟那个连眼都不眨就拿五十两银子出来的陈熙,十分矛盾。
十八娘觉得自己都有些混乱了,不知道?陈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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