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直播被当局和各个大小平台争相转发,甚至制作成普法短片深入乡间田野,每天都循环播放。
此举狠狠的震慑了之前那些出面“作证”的邻居们,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们很快就倒戈,纷纷出面自辩,说自己受人胁迫,身不由己。
这些人的证词也让智圣集团和白雅诺陷入舆论风波,就在他们召开记者会澄清事实之际,小泥鳅又放出了一组他们驱车前往满祥村的影像资料,以及停驻在村口的豪车照片。
虽然路边老化的监控没拍到精准的人,但这两张图片加上之前村民所说的“受胁迫”的事实,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很多时候,确凿的证据远没有这种引导式的猜忌有效果,因为后者的想象空间足够大,只要主旨是明确的,任何的猜忌都只会让事件无限发酵。
季青事件从一边倒的绝望,到强势的绝地反击,只用了短短五天,这五天的时间,让所有人都经历了绝望,当希望重现,大家心中想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劫后余生。
反观白雅诺,从一开始的志在必得,到忽然之间的全网反击,惊得她难以置信之际,也越发让她歇斯底里。
“啊······”她发疯一般砸了手边的玉瓶,恶狠狠的冲着付知成质问:“你不是说这回必死无疑吗,现在算什么?季青遭受的网曝重新在我身上上演了,江泠兮怕是要笑死了!”
付知成也是一脸愁云,“我哪知道还有一个记者潜藏着,现在事态已经引起当局的重视,买卖儿童案将重新提上日程,那两个人留不得了。”
“你想怎样,为了不相关的人杀人吗?”
“当然不,让他们平息一下众怒好了。”
白雅诺顺着付知成的视线看向面前的监视器。
屏幕上的两母子正闷头享受着满桌子丰盛的食物,交谈的眉眼里满满都是餍足,像极了贪婪的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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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接到警察局让她认人的电话时,余北穆刚好来接她去公司,看着她复杂的神色,余北穆心疼道:“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她沉默了好半晌,说道:“请小风代劳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也好,不过是各得其所的结果,不值得劳神。”
从小风口里,大家得知,母子俩签下恶意煽动舆论的认罪书后,被人扔在了满祥村派出所门口,一夜的寒风把人冻得不轻,被值班警员发现时,男孩已经没了气息,死因是伤口大面积感染外加伤寒。
女人得知实情后,哭天抢地了良久,忽然就疯了。
季青听到这个结局,无悲亦无喜。
他们的存在和消失,于她而言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世界重新恢复了原样,风继续吹,雨依然下,不会被任何事绊住脚步。
季青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像经历了一场洗礼,肩上那个无形的重担也随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