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魏清越这么自恋又厚脸皮呢?江渡嘴巴抿成一条线,不回答。
“这么小气?不愿意说?那我大大方方告诉你个事情好了,我的初恋是你。”魏清越坦荡无比,说完这句,他神清气爽,好像十二年来堵在胸口的那滩淤泥,一下清除,他不忘再逗逗容易脸红的江渡,“我说,你不会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意思吧?毕竟,你也不知道捉刀客是什么意思。”
陈年旧事,也得拿出来调侃一番,江渡容易脸红,也容易把玩笑话跟事实混淆,但她看着魏清越若隐若现的表情,并不会分不清。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口红,全都被魏清越吃了,突然意识到这点,江渡连忙说:“你吐一下口水。”她说着,去翻斜挎的小包,给他一张面巾纸,“你吐纸上,或者擦擦嘴也行。”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魏清越先是笑,然后好脾气地说:“吐什么?你真有意思江渡,没听过接吻完了还要人吐口水的。”
他饶有兴味接过纸,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从善如流,江渡总是对他真心好的,这一点,魏清越从不怀疑。没有这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撑过三年又三年。
江渡把那张纸又拿走,跑到垃圾桶旁,丢进去,人站在了亮光下:“真的很晚了,你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到家了,”她深深吸口气,“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要不然,她会一晚上睡不踏实。
她没解释刚才让他吐口水的意图,魏清越竟也没问,他说“好”,要看着她上楼,江渡说不行,她要看着他走,坚持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背影。”江渡在这件事上很执拗,魏清越不好跟她争,他车钥匙上挂着翠迪鸟,很旧,一掏出来在手底晃荡个不停。江渡早看到了,她忍着什么都没说,也没问,有些事太明显了,她反复鼓励自己不必再去犹疑,答应他,答应他,他说什么都答应他。
等魏清越都打开车门,要伸腿进去了,江渡忽然喊他:“魏清越。”
魏清越抬眼,看着她。
“你身体还好吗?”她问这个时,很难过。
魏清越多损啊,他笑的邪气:“想试试吗?日后你试试就知道了,今晚就试我都不介意。”
这人太坏了,天知道她怀着多么自责又悲伤的心情,问旧日伤疤,可他为什么还在笑?江渡一时没领会他的暗示,她傻乎乎地问:“我?我怎么测试你的身体?我不是医生。”
“公兔子晕过去了呗,放心,我不会,我倒是怕你会晕过去。”魏清越握住方向盘,扭头望着她一直笑。她家客厅里放着的那本科普杂志,估计她自己都忘记了。
江渡愣了愣等明白什么耳朵根都红了,哎呀,魏清越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这像话吗?
“你快走吧。”江渡嘟囔着催促他。
魏清越却不忘继续让她脸红:“还想吻我吗?想的话,过来再吻我一下我就走。”
江渡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僵站着不动,说:“你要是不走,我回家了。”
魏清越坐车里,光线昏暗,那双深邃的眼投过来的目光款款,他终于正经点:
“明天你下班,我还来接你。”
江渡心想,你这么闲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