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越比她坦荡淡然多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因为被她看见过自己最难堪一幕而感到尴尬或者不自然。
“给你。”江渡觉得呼吸都跟着静止了,当她靠近他时,把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他。
脑子里说的是,快点接吧,快点接吧,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
魏清越先是皱眉,随即,见怪不怪地一笑,他根本没动,反手一推:“你需要还我洗干净了的衣服,不是表白的小纸条。”
江渡一愣,僵僵地看着他,脑子里轰轰直响:“不是的,我没跟你表白。”
魏清越瞥她一眼,“哦”了声,脸不红,心不跳,他并不觉自己自恋,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误会感觉到哪怕是一点点的窘迫。
这一声“哦”,包含着习惯性的心不在焉,以及,对他人的无限漠然。
所有的情绪,最终变作收拢更紧的手臂,江渡抱着书,面红耳赤地往厕所方向先走一步。
纸条上,字迹俊秀,连带着一幅看起来很糟糕但又用力过猛的路线示意图。
魏清越突然就笑了,笑容里有薄薄的嘲弄,潦草扫过,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女生书本中掉落的东西。
粉红色包装的卫生巾。
他观察几秒,等明白是什么东西,男生脸上才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魏清越随手放到了走廊窗台上,如果女生不傻,一定会回来找的。
他去了女生宿舍楼,在那附近,准确无误地从忍冬丛下找到了一个袋子,衣服叠的整齐,打开的瞬间,是浓郁的洗衣粉味道。
等送回宿舍,魏清越才发现衣服上清晰感人的洗衣粉印子,没漂洗干净,一道道的白,看起来很像汗渍风干的样子。
他又笑了。
自己拿着盆,到水房稀里哗啦漂了几遍。
军训也就一周的事情,不长,但这个秋天不太妙,不知道从哪一位开始,得了红眼病,病菌跑的非常快,等到军训第四天时,班里已经二十个红眼病了。
小许跟大家强调注意事项,大家最期盼的军训不要训了却没鬼影儿,只好互相在那抠对方眼皮,上眼药水。
江渡没得,王京京也没得,但两人前面的女生得了,让人忐忑。
“课代表,”前面陈慧明转脸对江渡笑嘻嘻的,她不喊名字,老喊她课代表,一边拿起江渡的笔袋,一边揉自己眼睛再抹上去,“你抵抗力很奇怪啊,不能军训,但却不得红眼病,我们都以为你身体很差肯定会得呢!我要传染给你,这样大家就都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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