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之前的事情,阮银那双大眼睛里的神采消失,声音也低下去,“然后,我们就真的绝交了。”
“可是你们现在又重新见面了不是么。”颜雯眨巴眨巴眼睛,实在不明白阮银口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阮银哀叹一声,撑着下巴,一脸愁苦,“所以现在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雯拿小手摸了摸阮银的膝盖,安慰她道:“没关系啦,他一定是舍不得跟你绝交,所以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不过。”颜雯小朋友依然不死心地问道,“那个哥哥真的没有想吃你的糖吗?”
阮银笑了笑,揉揉她的小脑袋,“好啦,我们开始继续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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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课程结束,阮银和颜雯牵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
刚刚被音符占据的脑子一下子空了,阮银脑海中又蓦然冒出颜雯的童言童语。
糖,凌琛这是在跟她要糖吃吗?
这么一回想。
凌琛对她态度变好的时候,大多是在她每次下意识,将现在的凌琛,和四年前的凌琛联系在一起时,凌琛周身凌冽的气场都会柔和些许,甚至还能勾起点唇角,给她一个笑。
但是,在其他时候,凌琛的态度总是莫名其妙的,始终有一种没由来的恶感。
这就让阮银感到十分费解,明明当初他们闹翻的时候,是凌琛整整半个月躲起来,没有见她。
怎么到头来,在凌琛的态度里,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阮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颜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堪堪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走吧。”颜放走到阮银身边,和阮银一起走出门外。
这些日子,每次阮银结束家教,走出小区乘坐公交车时,颜放总是会在一楼等她,从颜家,一直将她送到公交车站,就礼貌地离开,不再打扰。
可能一路上,他们两个一句对话都没有,但是颜放依然沉默地,陪着阮银静静走完这一段路。
今天也是这样。
他们沉默地走出门外。
因为和颜雯聊天耽误了一段时间,阮银刻意将教课时间向后拖了一点时间,现在暮色正在四合,但是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灰沉沉地看不真切。
道边的法国梧桐还没有抽出纸条,一个个银白色的树干裸露,在灰暗中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阮银和颜放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的间隔,他们沉默着向前走,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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