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安室透了:“什么?!”
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就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痛苦。
这和让松内修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们也的确被嘱咐过,最好能够放任……不放任的话,全力以赴是能保下来松内修的。
但是松内修内里的卯田阳生根本不是那样的性格!
他宁可死在前线,消息都传不出去一点,也不愿意待在后方保全自己。
安室透想通了,往后一躺,躺在铺好的被褥上,说话间竟然难得有一点放松:“是他提出来的吧?”
绿川裕司也坐下来:“但是我带了备用/枪去。”
就算松内修真的提出要求,如果他拒绝了,松内修也就拿不到;如果他带的是惯用/枪,那也拿不到。
可他偏偏带了备用/枪去。
安室透:“不要自责。”
他安慰幼驯染:“如果是我,我也会带去的。”
没有‘如果’,因为事实就是:给松内修自裁工具的是绿川裕司,也就是说,给卯田阳生递/枪的是诸伏景光。
绿川裕司垂下眼睛:“但是,给他的人是我。”
万恶之源,还是黑衣组织。
如果不是组织非要逆转时间的洪流,想要长生不死,怎么也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种程度。
也不会让那么多前辈折戟在这里。
安室透知道这不是说什么的好时机,毕竟那是一次次的死亡,才能成就如今的松内修,也是松内修造就了一次次的死亡。
即使是卧底,也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和神明。
他们的心和普通人一样,都是肉做的,面对自己同期一次次的付出,谁能心大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诚然,他们在面对任务的时候,会为没能力的普通人担忧,也会为自身忧虑,同时还有一点点基于自身能力的傲慢,但是……
——人无完人啊。
如果把每一个人都看得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同期一样重要,那也是会累的。
人有亲疏,卧底警察何尝不是如此?
绿川裕司太自责了,可安室透想到过去的事情,紫灰色的眼睛里也闪过了痛苦,他抬起手用手背挡住眼睛,一时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
“笃笃。”房门又响了。
松内修:“……?”
他刚送走了绿川裕司,又迎来了另一个同期萩原研二。
他想着这家伙说不定是听了外面的房门响了两次,才过来敲门,真可谓是好同期,还给足了对话时间没有来打扰。
中长发警官站在门口,抬起手:“呦,小松内~”
松内修实在不想放他进来了,又不得不放:在他心里,明天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快乐日子了,谁知道他们所说的组织盯上他了是怎么个情况?
所以,本来要做一下心理准备的——拜托,他也不是真的铜墙铁壁铁石心肠,他说到底才22岁,不可能对自己很有可能即将自裁这件事无动于衷。
没想到萩原研二会来。
松内修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怎么了?不会真的想让我陪睡吧?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萩原研二的笑容消失,差点被口水呛住:“小松内!”
哦,看看这纯情的孩子,就连脸都红了。你还别说,真有几分可爱。
松内修让开门口:“所以,怎么回事?有什么事?”
萩原研二也自觉地带上门:“抱歉,现在是有点晚了。不过小松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