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他是……”黑子话没说完,就被季北周截住了。
“大半夜尾随小姑娘,对她动手动脚,我们兄弟刚好路过。”
“我就说嘛,白天他看人姑娘的眼神就不对,幸亏遇到了你们。”老板娘笑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
黑子则看了眼季北周,这人八成就是他们追了很久的,盗猎团伙中的一员,两人心照不宣,皆没声张。
“老板娘,您这里有毛巾和冰块吗?”季北周询问。
“有啊,有的!”老板娘急忙去给他找。
——
林初盛低头清洗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血水涌出,方才抬头想要照一下镜子,这才注意到洗手间内水雾缭绕,面前的玻璃上也被水汽熏出了层白雾,看不清。
地上有斑驳的水痕,显然是洗完澡,都没来得及清理。
“洗好了?”季北周推门进来。
“嗯。”林初盛此时窘得不行。
“我看看。”
林初盛尚未回过神,只觉得下巴被人捏住,稍稍一转——
撞上他的目光,暗沉如夜色。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在林初盛脸上逡巡,她鼻子被按压清洗,通红一片。
洗手间不算大,未散的水汽困顿在这闭仄的空间里,湿润,温热,外面说话议论声很大,可她此时却觉得周围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越靠越近,林初盛下意识要往后躲,只是下巴被捏着,无法动弹。
“有地方没洗干净。”
他的指尖从她右侧脸颊轻轻蹭了下,他的指腹粗糙且干燥,林初盛刚用冷水洗了脸,皮肤表层都是凉的,被他这么一刮一擦……
心悸颤动,热意从内往外翻涌。
心跳快得无法供血,只觉得鼻端又热烘烘的。
“好、好了?”林初盛就着他碰过的地方,自己擦了两下,“还有吗?”
“没了,拿着。”季北周将用毛巾缠裹的冰袋递给她,“自己敷一下。”
“谢谢。”
林初盛鼻子都流血了,此时也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伸手接过,轻轻贴在鼻梁、鼻根处,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小师妹,你怎么样?”温博走到门口,洗手间很小,季北周本就堵在靠近门口位置,他自然进不来。
“我没事。”
“那就好……”温博又看了眼季北周,确定林初盛没事才离开,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敌意。
“我才离开几天,交男朋友了?”季北周从口袋摸出刚买的那包红河烟。
“什么?”林初盛一愣。
“外面那个人。”
“不是,他是我师兄。”
“师兄?”
“我是跟导师出来做调研的,而且师兄都结婚有孩子了,老婆是我们学校辅导员。”
季北周衔了根烟在嘴边,“你师兄人不错,挺关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