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从老衣柜里给沈沛霖找出了一套爷爷的旧睡衣,我借了奶奶的一条睡裙钻进被窝就睡了。被窝里有阳光的味道,也有些樟脑丸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十分安定闲适。
初一一早,沈沛霖起来的时候,我还很困,迷迷糊糊问他去哪,他套上了睡衣说遛狗,我便没管他,翻个身继续睡。他下楼梯时发出“咯吱”声,我想起年幼的阁楼上总能听到老鼠爬动的声音。
我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就听到楼下鸡鸣狗吠还有人的说笑声。我爬起来跪在床上拉开了窗帘,阳光照进来,我往外看,只见沈沛霖穿着老旧的睡衣在后门空地帮奶奶晒番薯干,开心甩着尾巴和不知名的土狗玩在一起。难怪我在睡觉的时候总听到有人在砧板上切菜,我想就是沈沛霖在切番薯片。
我趴着窗户玻璃又看了会,推开窗探头喊沈沛霖:“沈沛霖,我也要穿睡衣下楼玩!你等我!”
沈沛霖一惊,猛然回身抬头看我,他对我笑了笑有几分腼腆:“别下来了,我就晒好了。”
“不要!我要穿睡衣下去!”我坚持。
楼下隔壁邻居们有些在笑有些木然,他们可能不能理解穿睡衣下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身份的制约。
我在楼上就刷了牙没洗脸就套上我奶奶的紫色珊瑚绒睡衣下了楼。我在楼下套上棉拖鞋兴冲冲跑出来,无所畏惧迎接寒冷,因为我相信睡衣舒适又保暖。
如沈沛霖所说晒番薯干的活马上就结束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站着晒太阳。
奶奶见我醒了,匆匆忙忙回屋里说给我做地瓜粉丝汤当早餐。我和沈沛霖都跟进屋,他搂过我一边走一边和我解释说:“我早上下来本来只想放开心出去遛下,刚好看到奶奶在洗一大盆番薯很辛苦就没来得及换衣服,帮奶奶弄番薯干了。”
我咯咯笑起来,用手肘碰了碰沈沛霖说:“我又没说你喜欢穿睡衣出门。”
“有点不好意思,后来看邻居他们都这么穿,就奶奶穿着棉袄收拾得最整齐,不过她也没有说我什么,我想想就算了。”沈沛霖笑道。
我还是笑,故意慢了一小步绕到沈沛霖背后抱住他的腰,亦步亦趋跟着他迈步。
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奶奶转头没仔细看问沈沛霖:“咦,小月呢?”
我闻言笑把头埋在沈沛霖背后干脆故意藏起来,沈沛霖笑拽了拽我的手,我想收回来,他不放。我们玩闹间,奶奶终于看到了我,她笑骂我:“你这个坏孩子,从小就喜欢捉弄人!”
“沛霖叫我逗逗您的。”我探头甩锅。
“你别乱说,奶奶也不会信你。”沈沛霖笑道。
奶奶哈哈笑,她说:“家里就小月最调皮了,最调皮就是她,鬼主意都是她出的。”
我笑嘻嘻,觉得被奶奶骂的自己都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