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的觉轻,在睡梦里被沈沛霖吵醒,因为他坐起来离开了床。在他离开房间后,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感觉从温泉山上下来之后,沈沛霖的心事比我还重。
沈沛霖在客厅里走动了会不小心碰到桌椅,然后开心醒了叫唤了一声,我套上拖鞋下了床也走出了房间。
沈沛霖是撞到了头,他蹲在地上,一手揉头把头发都弄乱了,一手在地上捡烟。我开了灯,他忙回头歉意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睡不着吗?疼不疼?”我问他,走过去想帮他揉头,但他站了起来。
“不疼,没事。忽然醒过来有点睡不着就出来透口气。”沈沛霖手上拿着烟打算去阳台,而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外面冷,我给你拿件外套。”我说罢准备回房间给他外套。
“洗月。”沈沛霖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问:“我在,怎么了?”
“谢谢你。”沈沛霖出奇认真和郑重说道。
我愣了两秒,明白了沈沛霖,他在谢我照顾他的情绪和自尊心。在沈沛霖看来我和白存殊都在互相逃避对方,因为身上的责任和错过的痛苦,而我们越是若无其事,对方越是重要。
因此,我一大步扑到沈沛霖怀里紧紧抱住他,生怕他犯傻会说出成全我幸福的话,我着急说:“沛霖,你不要担心,我会找存殊哥谈的。”
沈沛霖的身体在僵硬了片刻之后,缓缓松懈下来,他长长叹出一口气用力抱住了我,说:“对不起,洗月,我说不出再劝你和学长和解的话,但我也放不下你和学长的事情,我很介意。或者说,嫉妒吧。我嫉妒他和你有那么深的纠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很自卑懦弱。”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沈沛霖。我们拥抱了很久,却没有再说话。我的确没有单独面对白存殊的勇气,我也很懦弱。我只想等,等一个适当的时机等一个明确的想法,也等白存殊先开口把我们之间的所有都彻底打碎。而那个时机来得挺惨痛。
春节放假前三天,我下了班开车在回家的路上,路上车水马龙,我的车停在长龙中间,渺小无力,只能跟着车流等着红灯慢慢前进。
沈沛霖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和我商量晚餐吃什么,便接起电话就说:“我回去还要一会呢,堵车堵的厉害,我才开出公司这条路上就堵车了。前面好像在施工,早知道我就骑车回家了。”
那头的沈沛霖停顿了几秒没有回答,我以为信号不好唤了两声他的名字,他才缓慢慎重措词说:“洗月,学长下午出了个小车祸,人已经在医院动了手术,没有什么大事。我现在正准备过去医院,你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