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感受到我惊诧的目光,他侧过脸认真看着我:“我们刚认识那会,有一次你喝醉问我为什么叫赵轩,我说不叫赵轩叫什么。你说叫存殊,你还说存殊是你知道最好听的名字。”
我想赵轩是来“复仇”的,他说的事情让我震惊且无地自容,更让我不敢看白存殊。而原本一直坐着没动的沈沛霖在这时徐徐转过了身背对着我们。
沉默的尴尬在热闹空气里让人感到呼吸困难。打破这种难堪的是白存殊,他依旧言语冷酷对赵轩说:“你的名字的确不如我的名字好听,她那是酒后吐真言,我也建议你改名。轩字太普通。”
赵轩抬眼看白存殊,他应该是没想到白存殊会这么轻描淡写字面理解。而我为什么会理解到深层意思里,对此我避无可避。我的目光不由看沈沛霖,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端着酒杯在慢慢喝着,身边的事情好像都和他无关,他的背影轮廓英挺,气质高洁疏离。我想这才是真实的沈沛霖。
我一时失去了维持礼貌体面的耐心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我先侧过了脸然后干脆转身想走。白存殊叫住了我:“小月。”
我闻声转过头没回应只是看着他。
白存殊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光是灯火倒映在酒瓶上迷离的色彩,他有话要说但他不会说。他的一声“小月”十分郑重。我想他或许早就知道我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几秒后,我转回头离开,赵轩叫了我两声,我没应。我回到座位径直拿上包对叶姿说:“我得先回去了,晚上谢谢你们请客。”
“怎么了?”叶姿感到很奇怪,“你们碰到什么熟人了吗?”她看向白存殊和沈沛霖坐的地方。
“我家保姆的老公晚上摔断了腿,她得马上回家照顾,所以我得回去照顾外婆。”我摇头面不改色找出了理由。
赵轩跟着我回到座位站在一边十分沉默,我看到他皱着眉,在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我也希望你幸福,赵医生,再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不想和人吵架,因为我的心很封闭,我不会很爱别人就不会恨别人,我不对自己的品格有太高的期望也就不期待他人有多美好。大家都差不多,问心无愧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