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有解救那瓶子的心情便也保持沉默。沉默的第一分钟有些尴尬,第二分钟尴尬解除,第三分钟便习惯了。
冗长的沉默之后,白存殊松开了握水瓶的手,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多少恨着我爸。”
我意外于白存殊的直接,而他用“恨”这个词虽然不太恰当,但也很贴切。的确我心底深处认为白元兰也是我父母婚姻的第三者,他和程明影的行为伤害了两个家庭是自私可恶的。
于是顺着他的直接,我喝了口苹果汁漫不经心说出了比较心底的一些想法侧过脸望向一处:“有恨也很正常,我的确有觉得他们对不起我爸。”
白存殊松开了握水瓶的手,他把手放在腿上捏了捏拳。
我察觉他的欲言又止便抬起了头对上了白存殊的眼睛,这时我才看清他眼底有很深的疲惫和矛盾。
“医生是不是下判决书了?还能活多久?”我想来想去就是白元兰的病情恶化了,白存殊不是来找我说以前的事情和解,是他需要自我和解,他问我恨不恨白元兰其实是问他自己。
“几个月,一年,两年或者十年。”白存殊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便开始牛头不对马嘴:“我回去后会去看他。”
白存殊再次陷入沉默之后才说道:“不要带着恨意去看他。”
“那倒没有。”我回答,不由几分动容于白存殊和白元兰的父子情。
“错在我妈。”
这四个字好像什么天外来音,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不久之后我知道了白存殊这次来仙女山寺庙求的是什么。他的确不是来求平安求健康的,他来求的是诚实。
☆、第二十一章
回金洲的动车上,天空下起了雨,雨滴斜在窗户玻璃上看着都有几分凉意。
送我去动车站的是白存殊,我们从仙女山下来之后,他送我回家取了行李然后载我去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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