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沉默了好一会,说道:“不用了,谢谢。”话落,她踩着高跟鞋微微扬着下巴,目不斜视的往外走。
我们一起搭乘电梯下楼,季良很安静似乎没有开口聊天说话的意思,但她忽然问了我一句:“你是去KTV唱歌吗?”
“没有啊,就是在家自己唱歌,跟着音乐大声唱。”我笑道。
“有用吗?”季良侧过脸问道。
我点点头,唱歌缓解压力的办法我以前教过白元兰也教过白存殊,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给过我好评,但对我来说唱唱歌做点其他事情转移掉注意力就会好很多,当注意力被转移掉之后,人也不会钻牛角尖容易找到新的角度。大声唱歌解压这事白元兰试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只是因为他为了哄我开心陪我闹而已,他自己从来不会这么做。白存殊更是,他不会轻易在人前唱歌,但他唱歌是好听的。他是个吝啬于和别人分享自己身上优点的人,我曾求他弹钢琴给我听,他没心情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
“你真不去我家做蛋挞吗?”我也转过脸微笑再次邀请季良。
季良迟疑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问道:“从我脸上看得出伤心吗?”
“感觉你不是很开心。”我说道。
“嗯,遇到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季良看着电梯里她自己的影子徐徐说道。
“如果你想找人说说,我很愿意倾听。”
“谢谢你。”季良这么说了一句,电梯正好打开,她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我想她是内心很难过想找人倾诉但理智让她不要说,她很煎熬。我在想我拒绝陪她去酒吧喝酒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一面犹豫想着要不要改变主意一面往车边走,而我还没有走到自己车边,季良已经开车离开了,安静的停车场里回荡着喇叭声。她在起步时重重按了一声喇叭,好像愤怒也是不甘。
我回到家没有做蛋挞,在电脑上给一个客户起草了一份合同,期间何笑笑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她最喜欢说的话是:客户说。
何笑笑告诉我她有个客户已经订了一个欧洲展会的展位有三十六平方米的面积,这种面积需要特装。而客户原本是和我们在谈特装的事情,设计稿也出过了,可迟迟没有明确定稿的回复。于是何笑笑追着客户要答复,到了见天晚上客户才告知她已经找了另一家设计公司合作,因为那边报价比我们低,设计稿比我们好看。
何笑笑很着急这件事情,因为这个欧洲展会,我们公司只是作为中间人帮客户公司直接向主办方申请展位的,从中公司并没有什么利润。所以公司对这个展会的销售是有些捆绑项目的,那就是和我们申请的摊位必须由我们公司去装修。
当何笑笑对我说:“洗月姐,客户说他们已经找了另一家装修公司设计摊位了,怎么办?”
我感到非常无奈:“第一次合作的客户吗?在签合同之前你有没有告诉客户,这个摊位必须由我们公司来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