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眼里闪过尴尬,最终又笑了笑变得认真:“白先生知道你要来很高兴,他早上起来就在楼上书房等你,还让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苹果派,你先上楼,我一会泡好茶给你们送上去。”
“真的吗?庆姨,你太好了,我爱你,我真的超想再吃你的苹果派。”我夸张应酬,一边说笑一边走进温暖的屋内换鞋脱掉外套递给张庆。
张庆一愣,她迟疑了片刻才接过我的外套挂了起来。
这栋房子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新中式的装修风格冷清瑞丽。进门便是楼梯,左手边是客厅右手边是餐厅,客厅的中式沙发还是原来的样子看着硬邦邦,餐厅没到饭点餐桌上总是插着新鲜的花束。一楼客厅里面藏着一个面积可观的会客室,江荷以前会在那会客喝茶以及工作。会客室里有书桌电脑,茶点桌摆在落地窗边,那里打开直接通往后花园;一张半透乔其纱屏风后面藏着有一张躺椅,躺椅边上是实木书柜,墙上挂着一副不知名的向日葵花田油画,那时我的假期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房间做作业睡午觉。
有一次,贺春时来打扫会客室,我正躺在躺椅上午睡,她吵醒了我,我没打算起身心想我躺椅子上也不会打扰她打扫。不过贺春时觉得我碍眼,她看了看书桌上凌乱的作业本和拆开很多都没有吃完的零食,冷眼看我:“你能不能尊重下这个家里的秩序?这是江阿姨的会客室不是你睡觉写作业吃零食的地方。你是觉得自己做些不合常规的事情很有个性吗?”
“我不知道这个家里还有规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和我妈搬进白家连白元兰这个主人没有是我们进行限制区域,贺春时作为外人又凭的是什么。
“有些规矩就是一个人的素质。”贺春时俯身捞起书桌边的垃圾桶把我没吃完的零食全部扫了进去。
“浪费食物是你的素质?”
贺春时没有接我的话,她放下垃圾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不知道这个家里有规矩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白家的人,你永远无法懂他们的痛苦。”
那年我和贺春时都十七岁正是多愁善感的雨季,也有些矫揉造作,动不动就张口痛苦难过悲伤,用词很重。她和我说白家的痛苦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白元兰很爱江荷,她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而江荷在这个家里很受爱戴,哪里都是她的影子,我们母女俩则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当时这个想法和这件事情让我有些郁闷恼火,我的确体会不到白家的痛苦,我只认为他们不会往前看。年轻的我曾固执认为人生快乐不快乐是由自己去决定的。
我准备直接上楼心里计划着待多久离开合适。但还未上楼,楼梯上传来响动,我抬起头看到白存殊从楼上走下来,他停在楼梯转弯处居高临下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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