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南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
谈宴西将杯子里还剩的酒,一口咽下。过喉处的辛辣和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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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弥在农历腊月二十五这天,往北城来了一趟。
程一念和崔佳航结婚。
宿舍三人都被邀请了,周弥也想趁此机会,跟大学同学碰碰面。
周弥请了一天假,二十五这天下午下了班,坐飞机过去,晚上到的。
没去住酒店,到顾斐斐那儿去借宿——顾斐斐在圣彼得堡的某美术学院进修,正逢上放寒假,短租了一间公寓,准备开学就退掉。
周弥跟顾斐斐有太长时间没见了,她出差基本不会往俄罗斯那块跑,两人的来往交流,仅靠微信。
等见了面,俱有说不完的话。
周弥也没瞒着谈宴西的事,包括前不久的再度决裂,都告诉给她。
顾斐斐沉默好久,说:“我前阵子在莫斯科,跟梁行霂碰过一面。”
“你们……”
顾斐斐摇头,“我去看画展,他正好也去了。就喝了一杯咖啡,聊了聊。问他境况,他说也就那样。他跟她老婆利益捆绑太深,切割不掉的。我不是那个可叫他甘愿放弃一切的人,我想,他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了。”
周弥沉吟,“你想说……”
顾斐斐笑说:“我想说,你不如问问谈宴西,跟他那联姻对象解除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我当然依然旗帜鲜明地觉得,离他们那圈子的人能多远就多远。但怎么说呢,人这一生,也不见得总能碰到叫自己刻骨铭心的人。我觉得,既然谈宴西能回绝掉了联姻,说明他这个人,还不至于会在那样腐朽的环境里头沉沦下去。你有拉他一把的能力,你也有随时退出的能力。其实主动权在你,你没什么可害怕的。我相信你。你是不管落到什么境地,都不至于叫自己自暴自弃下去。”
顾斐斐这番话,让周弥陷入沉思。
隔日腊月二十六,程一念和崔佳航的婚礼。
酒店里包了整个厅,一对新人上场,无人不赞颂金童玉女。
周弥和另外两个室友同坐一桌,彼此交流境况,有个室友在培训机构当老师;有个室友去了游戏公司,做国际服的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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