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她依然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只是笑着,全然纵容。
周弥把关机的手机丢到一旁,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突然闲下来了会很无聊?”
谈宴西笑说:“那你给我找点事儿做?”
“看电视么?”周弥盯着他,“或者,开一部电影?”
谈宴西的表情表明他兴致阑珊。
“那要不然我读书给你听?”周弥开玩笑说。
哪知道谈宴西说:“好啊。”
“……认真的?”
谈宴西笑说:“不你自己提议的吗?”
他将枕头一扶,躺上去,半闭着眼睛,说:“你随便读点儿什么我听听,正好我睡个午觉。”
周弥看他一眼,清清嗓子,正要出声,他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犹豫一瞬,周弥蹬掉鞋子,爬上床,他手臂伸展,让她当枕头枕上去。
周弥转头看一眼,看见他偏于瘦削的下颔骨,耳后至脖颈一线的皮肤,是无机质感的一种白皙,微微抬眼,便是他靠近喉结处,那粒浅褐色的痣。
谈宴西只觉她的呼吸萦绕于颈间。
一霎,一小片温热落在了自己喉结上。他不由地喉结滚动,微微低头,睁一只眼去看了看。
片刻,她缓缓地念:“Un jour, j'étais agée déjà, dans le hall d'un lieu public, un homme est venu vers moi.……”
声音清脆而空灵,腔调拿得漂亮又婉转,闭上眼仿佛电影序幕的独白,叫人沉浸,即便不懂其意。
夏日绵长,外头日光白得晃眼,那蓝条纹的窗帘布,都被照得褪了色。
他有种介于困顿和情-欲之间的心痒难耐,在这冷气十足的洁净的房间里,好似那些日光,都径直地晒在了他的皮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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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一,周弥要去上班。
她是多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过来的,清早在病房的浴室里洗漱过后,即可直接去往公司。
晚上下了班,周弥又去了一趟医院。
谈宴西已经可以开始进流食了,姚妈送来亲自熬的清粥。
尹策也在,没了昨天的情绪,正心平气和地跟谈宴西聊新的项目规划。
周弥坐了一会儿就得走了,她回去还得加个班,不知道几点能弄完,今天是没法在这儿整晚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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