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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记住四书五经的人很多,国子学里随便抓一个人便会,可像顾亲事武功这般厉害的,却是少有。”

顾甚微闻言愉悦地翘起了下巴。

谁不喜欢听夸奖的话啊,尤其是从狗嘴里吐出来的象牙,可是相当让人稀罕。

“你就是将我夸成了一朵花儿,那我该怀疑韩敬彦,还是怀疑他”,顾甚微坐着无趣,将手中的杯盏放了下来,绕着那张巨大的桌案绕起圈子来。

她蹙着眉头,仔细思考着,一时之间这屋子静悄悄地,只剩下韩时宴偶尔挪动纸张的声音。

韩时宴手上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那整篇的认罪书全都誊写完毕。

“玉珠!”

“玉珠!”

顾甚微同韩时宴齐声喊道,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先是欣喜之色,随即心情又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顾甚微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方才将我从进入汴京开始,一直到今日所查到的所有内容全都梳理了一遍,发现其实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

“不光是没有答案,而且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那就是我一直都认为飞雀案当中,那个盗走国玺的人同刺杀官家的人,乃是同一个人。”

“同样,因为马红英先前潜伏在飞雀组织当中,又是她将那一锭金子给了褚良辰引出了税银案。因为我知晓顾家在漕运上有大问题,那税银失踪案也发生在运河上,所以便直接将这个案子也归在了同一个幕后之人身上。”

他们认为税银案是断械案同一人所为,一来是认为有兵器就想军饷,那人有完全的动机。

二来便是棉锦这个将两个案子联系到了一块的重要中间人,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马红英。”

金子是从棉锦那里流出来的,他们就认定了是齐王拿了那些税银。事实上这一块根本就没有仔细调查过。

“同理,我们也因为国玺变成了飞雀,这个飞雀同飞雀面具高手都是飞雀,所以认定抢走国玺的人是齐王。当然了,这一点到现在,我依旧认为是齐王干的。”

“毕竟麻雀这个象征太过明显了。”

“可是行刺的人呢?指使李畅行刺的人,当真就是齐王吗?”

韩时宴站起身来,将那认罪书递在了顾甚微面前,“顾亲事想我所想。”

“这张认罪书,齐王直接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可是你看,他在其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袁惑。不光是如此,这一回谋逆的人当中,也没有袁惑。”

“袁惑当日惊马受伤,才有了王珅当值被害。这次惊马一定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王珅撞见了李畅烧纸而导致的。认罪书中没有提任何一句,王珅同袁惑的事情。”

“也没有交代他是用什么办法来让李畅听命于他的,更没有说他是怎么在狱中害死王珅的。”

“换句话说,他交代得太过于笼统了,像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一般。如果他只是一笔带过也就罢了,明明这份认罪书篇幅不短,但是他只是说是他指使李畅行刺。”

韩时宴没有继续说下去。

更耐人寻味的是,做了那么久父母官,审过不少案子的韩敬彦,却是一句都没有问过这些细节。

甚至是在他们刚刚在樊楼给他看过那颗水仙珠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