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看向了顾甚微,你怎么不说日后大家都穿着肚兜上朝呢?
顾甚微见韩时宴没有反驳,更是疑惑,她刚想问出口,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立即闭上了嘴,伸手一把薅起韩时宴朝着先前那飞雀面具人离开的后窗飞去,身后的长观见状亦是跟了上来。三人一路疾驰,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出了那牢场。
这处儿地方同先前见林老的酒楼是反方向,往前走不远便是使团暂时居住的驿馆。
“韩御史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平日里我说三你怎么也的还我四,近日却像是被人感化了似的,放下那屠刀立地成佛了。我好些回说你,你都不反驳了。”
边城的春日比汴京要晚上一些,这会儿桃花梨花方才盛开,四周看上去都是一片一片的粉嫩。
顾甚微感受着脸上的春风,心情也变得和煦了不少。
韩时宴闻言耳根子一红,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他余光一瞟,想要看长观是否在身后笑。却是见那厮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这里只剩下他同顾甚微单独二人了。
韩时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顾甚微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大约是想着,顾亲事若是心愿了了,怕是不会留在汴京,留在皇城司了。这般想来,我们一起办案的时日,那是过一日少一日。”
韩时宴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揪。
他看向了顾甚微,“顾亲事会愿意留在汴京吗?汴京城……对你而言,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韩时宴说着手心也酸涩了起来。
他的心意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也并非是那种不敢直言的人。
可有些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本想着是时机未到,可这两句原本用来圆场的话一出口,他方才明白了自己心底里真正的担忧。
他还记得顾甚微的心愿是闯荡江湖。
她就像是一阵风,就像是一只鸟,是命中注定要振翅高飞,是要翱翔在暴风雨中。
可他却是一个笼子,一个同从前禁锢着顾甚微的顾家鸟笼一样的鸟笼子。
他张不开那个嘴,请求顾甚微为了他留在汴京……他做不出折断她羽翼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办法禁锢她片刻……就像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任何人去让他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一样。
顾甚微同韩时宴并肩行走着,她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远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王景,还有陈神机,还有多像我一样因为飞雀案,因为断械案而陷入绝境的人……”
“他们都在等着我……等着我给他们带来东方新生的旭日。”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离那个真相,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纱了……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才会考虑去留之事。”
“就算我日后不在汴京,我每到一个地方,也会告诉当地的老百姓,若是有什么冤情可以去汴京寻一个名叫韩时宴的御史,他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顾甚微说着,冲着韩时宴笑了笑。
“话说回来,那个腿毛之事,我是同你逗趣的。我们舟车劳顿这么久,也该沐浴更衣了。”
韩时宴瞬间秒懂,“我会让吴老将军安排的。王夫人同陈神机他们,我也会托吴老将军照拂的。”
顾甚微冲着韩时宴竖起了大拇指,二人朝着驿馆的方向行去。
二人方才一靠近,却是心中生起疑惑来,只见那使团的车马都排成了一队,搬下来的行李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