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京墨说:“谢谢。”
那杯是全热的水,端出来上面还冒着白气,冯京墨拿着杯柄,将茶杯抬到葛从宁面前,“快拿着。”
葛从宁直接就用手捂上去了,是真的烫,但是也真的暧。
那店里的人还关心道:“吹一吹,喝下去。”
葛从宁就吹茶杯里的水,然后小口小口地喝,喝一口,吹一口,马上嘴皮子都被烫红了,但是不舍得停下来,宁愿被烫也要驱走这种甩不开的寒冷。
“能走吗?”
葛从宁喝水的动作一顿,“脚崴了。”
冯京墨带她出水的时候不觉得,走几步到宽阔一些的地方坐下也没感觉,可能落水的惊吓过度,等他去找热水的时候她试着动了动腿,发现有些刺痛,不知道是不是掉进冰水的刹那,在哪块石阶上崴了脚。
冯京墨又蹲下,说:“你抬起来我看看严不严重。”
他手拖着她一只脚腕,“哪只脚?”
葛从宁说:“就是这只。”
“行,我先看看。”
其实他又能看出什么呢,现在时间太短,应该还是不红不肿的,要是伤到的是内里,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冯先生。”
冯京墨放下她的腿,“嗯?”
葛从宁因为落水惊魂,神魂都还没有归位,所以此时此刻无论是声音还是思维,都比平常时间的弱很多。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清醒,又觉得在刺骨的河水里泡过没有比她更清醒的人了。
昨晚的故事和玩笑,只是对于陈灿他们而言,有心的人总是记在了自己的脑袋里,把自己对号入座进去。
葛从宁的情况和那个八卦故事中的女大学生不可谓不是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就像是被安设了同一个背景一般,而要说男方,好像也勉强可以找到一个对应的角色。
葛从宁问自己,如果有这样的捷径,想那个女大学生一样的,自己要不要走。那通电话之前她没想过。
那通电话之后,她竟然躺在床上认真地思考了一夜。
葛明军的情况愈发不容乐观,治疗所需的费用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即便是现在不接受手术保守治疗,光是每天的住院费就是一大笔,她下个月开始就不能再雇用小涂姐了,因为已经开不起小涂姐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
她和小涂姐说好,把最后一个多月的钱结给她,再多给一千块钱,在找到其他合适的人,或者她自己来照顾她爸之前,还是帮帮她,也不会太久。她这次回去,不管找没找到人,小涂姐都可以不用来了,这一千块钱,就当耽误了这段时间小涂姐找工作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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