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这事,我是个外人,身份也挺敏感的,真不好帮着说什么,还是要你自己去说。你要是放不下这个面子就算了,但是你想想,鑫鑫今年虽然才大一,这可转眼就大三大四了,出国这个事情,越早准备越好,你也说了,希望鑫鑫大二就出国去,在那边打好基础了,就在那边继续读研究生。这加起来可是一笔不晓得钱,你以前存的那些,又要生活,根本不够鑫鑫出国用的,
我这边你又说要买房子,也是腾不出富余的钱来。”
文先妹试探地说:“要不,先不买房子了?”
”这我随你,要房子也是你说的,不要也是你说的,A市的房价是越来越高,越到后面就越买不起。“
“这个……那只有看鑫鑫爸爸了,他这几年挣了不少,鑫鑫出国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这中间对话暂停了一会,是人走动的声音,再响起时,是文先妹在说:“我直接和他提吧,怕他多心我狮子大开口,从宁就好说多了,父女俩亲近,我想着妹妹为哥哥说话,他爸爸能听进去。”
“你自己拿主意,我也是觉得从宁去说好。”
“行吧,那我明天早上再和从宁说。你别开口,从宁和她哥哥感情还是好的。诶,你没关门啊?”
“你最后进来的,是你没关牢吧。”
“呀,真是,我去关门去。”
葛从宁的脚在文先妹的房门前扎进了泥地里,越拔越拔不出来。
她在心里苦苦地挣扎,然而心念着回去吧,动作上却迟迟反应不出来,像个定了形的木偶,捏着一条橘黄色丝巾站在那里。
文先妹拉着门,愣了说:“从宁……你,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你的纱巾,夹在大衣里了。”
文先妹把纱巾握在手里,李叔叔听到文先妹的第一句话就从床上下来,此时也尴尬地站在后面。
文先妹不敢面对葛从宁。明明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但一看到葛从宁清水一般的眼睛,她自心底产生一种羞愧感,让她不敢直视她。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文先妹:“听……听到了啊……”
李叔叔赶紧解释:“从宁,你妈妈是想让你在中间做桥梁,她不好和你爸爸直说。”
葛从宁说:“和爸爸直说吧,妈你对哥哥的未来有什么想法,还是和爸爸直接沟通比较好,我去
说肯定没有你说得清楚。”
文先妹只能僵硬地笑:“是,是吗。那我自己和你爸爸说好了。从宁,外面冷,快回你的房间去吧,太晚了。”
葛从宁也点点头,“是很晚了。”
她转身,看样子是要回房间去。
葛从宁每一步都在想,其实文先妹说错了,那不是她的房间,那只是他们用来招待留宿的亲戚
朋友的客房,里面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她也不属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