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他熬几天完全没有问题,可奇怪的是,这样地耗费精力,汗都出了很多,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理智告诉他,这是极度的亢奋,一旦停下来,就会起不来。
他可以控制理智,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微微眯起眼睛,大手轻轻抚在她头上,咬了牙。他控制不了她,不管是她的歪理烂逻辑,还是她旺盛的小欲/望,他都控制不了,她要他受,他就得受。
“呃……宝贝……”
忽然,他深深吸了口气,不够,又吸,溺水一般窒息的感觉。依稀的神智觉得他还可以承受,只是……不确定这样下去,还能不能赶得上接星野他们,一起出海,然而……她就是天堂……一切……都……可以……fuck off(去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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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
连着阴了两天,天气闷潮得厉害,终于在这天午后积下满天厚重的云,一个闷雷,哗啦啦地倾泻下来。
正是上班时间,也并非旅游季节,湖边山上茶农供人品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茶室里没有开灯,阴天光线很暗,圆桌上只有一只玻璃杯,盛着冉冉热气的茶,针叶清晰,新绿的颜色,满满一杯端起来,抿一口,很苦。
放下杯子,方婉莹再次起身,裹着披肩看向窗外。雨水很密,打在花砖地上,把华丽的图案洗得十分耀眼,跟院子的杂物搭配,更觉凌乱。
低头看表,两点十分,距离见面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也不过才等了十分钟,可是,瑞士石英的秒针好像突然走出了声音敲在脑子里的神经上,一下,一下……
四十八个小时。
自接到那封特快专递到现在正好四十八小时,方婉莹的大脑从突然的空白到几乎爆裂,再到冷静,经历了一场事关生死、又难明敌意的较量。
这么多年,几经艰难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却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这样大起大落、枝节横生。安小素,这个和她妈妈一样天生就会把握男人的女孩,就是这一切的根源!
想起儿子的屈辱与痛苦,方婉莹恨意难消。可以仰着头放弃,却绝不能看小人得志!送上门来的机会,一石数鸟,天意所为。
哑巴吃黄连,咽不下去,也会苦死他。
方婉莹从来就不相信万无一失,可有风就会起浪,在风浪平息之前足够把岸上拍得面目全非。几率很小,会要面对来自岳绍辉的反击,可这个假洋鬼子,并不足惧,较起真来,一张法院裁定书就可以让他那个美国护照完全动弹不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早已退得远远地看戏,却怎么都没想到一身麻缠的钟伟良会突然扭头,这个与自己的丈夫有三十年交情的生死之交,他究竟,意欲何为?
能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否则,谁人能掌握这把将你置于死地的刀?
哼,看着灰色的雨帘,方婉莹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