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的事了,07年。”
陈垣笑了一下:“07年这位姜先生还在英国读博,哪来的功夫回老家买房租给你?”
“真的!”张芬妮急了,“不信你打电话问他啊,你不是有他电话吗?”
“你来打。”陈垣示意她拨号。
张芬妮越说越着急:“我只有他老的那个号码,他老早不用了,你有就你打嘛!”
陈垣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这个房子根本不是什么姜先生的,房主姓盛,是我丈夫。我现在要跟你讲清楚几个事情:第一,我老公的房子,到底是谁租给你的?第二,既然是租给你的,这么多年租金怎么算的,租到什么时候?第三,既然是租给你的,你用什么去挂牌出售的?”
房产中介从她冲进房门的那一秒开始就浑身冒汗,眼下听她这一串问题,只恨自己没有趁早跑路,眼下被困在这里进退两难。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却听陈垣的炮火转移了方向:“还有你,徐经理,房主到底姓什么,你不知道吗?”
从五月中旬开始,陈垣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确认了227号的产权归属,重新补办了房产证,眼下这本证就甩在徐经理面前,是他大意失职的铁证,搞得他恨不得跪下来求这个姑奶奶放了他。
“这个……这个房子是上个月刚挂到我这儿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房产证上写的也是姜承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垣看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想必知道的也不比她多,又转而拷问张芬妮:“我的问题,你回答一下,如果现在答不出,我们等会儿就去派出所。”
张芬妮哪经得起她这么吓,当下把故事首尾一一说来。
“我是06年的时候来信川的……”
06年,十八岁的张芬妮从安徽老家来信川打工,信川有钱人多,尤其是有钱的老年人,保姆、护工的需求就特别大,虽说活累,但工资高,她还要供两个弟弟上学,什么活能赚当然就干什么。
那个人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她的号码,打电话过来,单刀直入地问:“张芬妮吗?你好,我现在在找护工,你有空的话最近要不要见面聊一下?”
张芬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个陌生人说要见面,她就真的去了。他好像刚刚下班,风尘仆仆的样子,请她在一家快餐店里吃了顿饭,他说他叫姜承敏,在找护工照顾一个孕妇,如果她愿意,可以先去做一段时间,看看双方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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