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林梦以瞪向他,压制着声音。
裴延弯腰靠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林梦以却听懂了,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已经疲惫至极,他说道:“你自己在梦里叫了杭容的名字。”
裴延一愣,不相信地歪了歪头,他会叫杭容的名字?他明明连这张脸都快忘了。
“什么时候?”
“两年前我失忆手术前不久。”
裴延千思万想,最后总算找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时他还没完全忘记手机里那个人,可能偶尔会梦到,但即便他再不愿相信那人是杭容,那人也是杭容,所以,便不自觉叫了这个名字。
可是这种解释要如何对林梦以说,说了还不如不说。
裴延自言自语道:“我只爱你一个,梦梦,我只爱你一个......”
他像是一个醉酒之人,理智和清醒已被极大的悲伤和恐惧冲垮,呢喃着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我不喜欢杭容,当时是因为和他在手机上认识,觉得手机对面那个人很让我心动,想保护他,可是交往后发现他根本不是那样,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他了,梦梦,真的......”
林梦以听着这些话,只觉心如刀绞,为什么还要让他听裴延喜欢另一个人的心路历程?
半晌,林梦以只说:“回去吧,孩子睡了,别打扰她们。”
裴延却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悲伤,也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林梦以哭得不能自已。
他恨自己没有早日看清内心,恨自己从前没有好好对林梦以,恨自己总是让他等,恨自己伤了他的心。
他觉得林梦以越走越远,他快要追不上了,这种巨大的恐惧快要把他淹没,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用力地抱着怀里的人,仿佛这样林梦以就不会被他伤心,不会生气,不会离开他。
最后,裴延还是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房子的,只知道林梦以直到最后也没看他一眼。
裴延走后,林梦以依然抱着孩子,近乎神经质地不断重复摇晃她们的动作,即便两个小孩早就睡着了。
直到天亮,他家的门被人敲响,林梦以睁开眼睛,昨晚他不知道最后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门响,他条件反射觉得是裴延,于是逃避般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理会。
那阵敲门声却一直不断,最后,林梦以怕把孩子吵醒了,走过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却不是裴延,林梦以瞪大眼睛,像看到了什么魔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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