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早就知道林梦以会这样,一旦想起来以后不会顾及他们这两年的相处,不会顾及孩子,说什么让他再追一次,说什么毫无芥蒂地跟他在一起,全是谎话,全是骗他的。
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
他是傻逼了才会答应林梦以做恢复记忆的手术,应该把他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还要什么以前的记忆?不管好的坏的,哪怕忘干净了裴延也不要他再想起来,他以后会好好对他,他明明会好好对他,为什么他就是不信?为什么!
裴延觉得自己已经理智全无,心中像有一条火线已经烧到尽头,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心里的疯狂因子像爆炸般充斥着他,破坏的欲望沿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钥匙就在他裤兜里,只要打开这扇门进去他想怎样对林梦以便能怎样对林梦以,大不了把他绑回家里关起来,日日夜夜地操-他,用肌肉记忆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自己,在他的血液里刻下“裴延”两个字,在他的DNA里植入臣服的基因。
想离开他?
不可能,不可能......想都别想!
钥匙被裴延生生捏到变形,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纹路流下,一滴,两滴......
裴延最终什么也没有做,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头抵在那扇门上,不断地叫着“梦梦”两个字,仿佛那是什么救命的良药,是他与万丈悬崖之间连缀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个孩子依然在嚎啕大哭,林梦以却顾不上了,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拉扯,一边是浓稠滚烫的爱意,一边是不死不休的怨恨。
他一边有着那三年所有的情爱与怀疑,一边又有着两年里与裴延的点点滴滴。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想起来,就那么一直糊涂地跟裴延过下去,走到哪算哪儿。
如果可以,他更后悔当初做失忆手术,他该直接果断地跟裴延提离婚,带着那些记忆清醒地活下去,即便后半生都无法摆脱这个名字。
怎样都好过现在这样,要忘不忘,要记不记,要和不和,要分不分。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林梦以已经在床上仿佛没了生命气息一般。
最近裴延的公司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据说他们老板的初恋从国外回来了,还来了他们公司就职。
“真的吗真的吗?天哪,咱们老板的初恋得是长什么样子的神仙啊,好想见见。”
“我靠,那不是刺激了?裴总刚把老婆追回来,这就来了个初恋,妥妥火葬场啊?”
“可不是么,听说那个初恋还是在国外离婚回来了,这次还来了咱们公司入职,说不定就是奔着咱们裴总来的。”
“那可不行,咱们裴总可是有家室的人,他难道打算横插一脚当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