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以没料到是这种局面,他猜不透宋信北的心思,开始觉得今天带酒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席间林梦以几次想挑起话题,宋信北也配合,静静听着,时不时说两句,不至于让林梦以自说自话。
最后林梦以实在受不了,他直接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宋信北闷声说:“我紧张。”
林梦以沉默了,他心中有个想法,但不确定。
宋信北眼中的血丝又浮现上来,此时低着头,从林梦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挺峭的眉峰和鼻骨。
半晌他淡淡问:“紧张什么?”
林梦以此时酒的后劲也上来,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随性,连带着一颗心也飘了起来,想要找个落点。
宋信北艰涩道:“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在你身上花了十年。梦以,我很珍视你,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想保护你,想照顾你,哪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我也会把它视为己出......”
林梦以没反应,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说。
宋信北抬眼看他,眸中染上了一抹疯狂,“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了十年,别让我再等了梦以,我也是凡人,我也会有受不住的那天。”
“你知道那天我在你家门口碰到裴延,有一瞬间我真的想弄死他,他凭什么?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习惯你了,他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做了哪些混账事就想轻描淡写地取得原谅?”
“我不想再看你跟他纠缠不清,我知道你要报复陆祁霄,你不用接近裴延,你跟我在一起,陆祁霄我帮你对付,孩子我帮你照顾,”宋信北伸手拉住林梦以放在桌面上的手,“梦以,答应我吧,我快失控了......”
林梦以嘴唇轻颤,他掩饰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左手被攥在一个滚烫的大掌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似要灼伤了他。
两颗心此时都放在烈火上灼烧。
烈酒烧喉,林梦以嗓子有些干涩,陆祁霄他对付,孩子他照顾,以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不用操心,他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为复仇难昧,甚至连裴延,宋信北都能帮他挡了。
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夜晚,林梦以窗外的月亮,答应的话似乎就在嘴边。
裴延,裴延......
“我......”
林梦以话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一愣,眼中像是恢复了几分清明,拿起来看,居然是裴延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宋信北,刚找回的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当着他的面接裴延的电话,于是他起身说了声抱歉,去了外面接电话。
“喂。”
这是裴延自此那天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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