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宋君白放弃了留在首都的机会,选择了回到家乡省城,这个决定别说外人了,就连宋君白的父母都不理解。
绣色越做越大,宋爸宋妈一年到头满世界跑,留在省城家中的日子屈指可数,更别说沈路如今在外交部任职,沈晴也在首都上学,今年读初三。
宋君白决定回省城的那一晚,沈路以外交部亚洲司随员的身份刚刚结束了一趟莫斯科的长差,有三天的假期。
他打算用这三天的假期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戒指花了他快半年的工资,亲友团是清一色的外交部黑西装天团,喷泉起来了,亲友团们各显身手拉琴的拉琴唱歌的唱歌,整一个浪漫的快闪现场。
结果宋君白在他戒指掏出来之前,说她打算回省城工作,已经联系好了省第一人民医院,连科室都定完了,急诊科。
沈路当场冷了脸,从翩翩风度的外交型男一秒变回八年前那个又冷又硬的小镇混混。
他说宋君白,这么多年,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吗?
宋君白说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沈路在她面前从来都毫无保留,心思比狗都好猜。
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想牵她的手,想吻她。
想和她做爱,想看她被自己欺负得眼泪汪汪。
想把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给她一个家。
她是他所有年少的冲动和成年的担当。
他最不堪的欲望给她,他最温柔的期待也给她。
这一年他已经 27 了。
如果说 26 岁之前他还有顾虑,担心自己那场突如其来的病,那 26 岁之后,他仅有的念想就是想和她结婚。
过完 26 岁生日第二天,他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跑到从来没进过的一家奢侈品珠宝店,一头雾水地听店员介绍了四个小时,最终定下了一款贵得吓死人的求婚戒指。
但现在用不上了。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宋君白没和任何人商议,就决定回省城的决定里,有考虑过他一丝一毫。
哪怕说一声呢?
两地分居也不是不行。
但宋君白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自顾自地做下了这个决定。
像在未来里把沈路这个大活人干净利落地踢了出去。
“你、”宋君白红着眼睛踮起脚去吻他,却被他轻描淡写地别开了脸。
“你再等等我,不行吗?”
宋君白固执地把他掰过来,和他对视。
“等什么?”沈路觉得有些疲惫。
他和宋君白在一起八年,相处了十一年,可他至今,还是时常不太能理解宋君白心里在想什么。
她是爱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又或许,在宋君白的生命里,爱情所占的比例太小了,她全给了他,也没有多少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