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背后,应该有一个原木色的婴儿床,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小男孩此刻应该举着两只小短手睡得正香。
但他从今夜起没有妈妈了,因为他的妈妈是个懦弱的人,选择了最懦弱的一条路。
宋君白没感觉到疼痛,但是眼前一点点地黑了下去,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前谢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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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回到位于城郊的别墅时已经是午夜两点,没加班,没应酬,也没泡吧,没人相信,他只是把车开到没有灯光的地方,熄掉车灯,打开天窗,发了四五个小时的呆。
但最终还是得回这里,因为这是妻子邢玉岩的家,他如果夜不归宿,哪怕什么也不干,邢玉岩也总能闹上半个月,谁都没有安生日子过。
邢玉岩是邢家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入赘的女婿,父母和弟弟的命都还握在人家的手上。
停车,开门,换鞋。
楼下保姆房里的阿姨匆匆忙忙走出来,问他要不要喝碗粥垫垫肚子,他不想喝,摇摇头准备上楼。
阿姨接过衣服,又问他要不要泡澡。
很奇怪,阿姨是家里的老人,一向没有这么多话的。
沈路摆摆手,自顾自往楼上东边的客卧走,走到一半,他又改了主意,打算去主卧跟邢玉岩解释一下晚归的原因,要不然估计都不用等明天睡醒,少不得吵一架。
“沈先生!”
楼下阿姨失声叫道,声音大得很不正常。
沈路站在二楼的楼梯平台上,疑惑地向下望。
阿姨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局促地上前一步,眼神闪烁:“小姐她、她今天不太舒服,很早就睡了,您要不、要不就别——”
咔哒一声。
不远处的房门打开。
一个女人穿着真丝睡裙倚在门边,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没化妆,面颊上有些异样的潮红,眼里隐约有水汽,看向沈路的时候,眼神又变得满是嘲讽。
“回来了?”
女人抿了一口红酒,撩了一把微微汗湿的长发,真丝睡衣没系好,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锁骨底下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但沈路似乎没看见,客气地点了点头:“早点睡。”
步子一转,打算回客卧。
女人连红酒带杯子砸了过来。
杯子半路碎在大理石的地砖上,没挨着沈路,酒液倒是对得起它两万一瓶的价格,一滴不剩地浇在沈路的肩头,十分争气。
有几滴溅在唇角,沈路伸手擦掉,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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