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嘎吱’一声踩了刹车,说:“小沈你先下去,我和宋处长谈谈。”
有什么可谈?
宋河听着车门关上的声音靠椅背闭上眼,夏东声音过了一会传过来:“你们的东西我并没有交给市里。”
宋河无所谓的挑眉:“男未婚女未嫁,你随便交给谁我都不用担心。”
“底气这么足。你就不怕我把东西给你未来的丈母娘看看。”夏东想:耍无赖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我相信她会劝她女儿隐忍。”宋河轻哂,“再说那称呼是你取的。”
夏东沉吟,他发现自己手上掌握的东西实在有限,起码现在没有足够的威慑力。想一想决定敲山震虎,“余城的事我奉劝你别打歪主意,否则我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掀出来,大家都难看。”
“夏队长骗人的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宋河轻抬眉梢,嘴角的笑容充满嘲讽。
夏东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桂南工业园区在你手里疏忽了,资料被人拿出去转卖给对方,然后合约处处受制。你发现被套了不动声色,反而把各项数据都打点齐备造成项目非常良好的假象。但如果这项目出事你也一定回不去省里,于是你慢慢一步步挖松张绍同的墙角,他倒台后,所牵头的桂南工业园区也成为靶子,自然而然不会再有人有兴趣追加投资。项目结束转手,你的重大失职行为也就完全湮灭无痕。”
宋河眉头轻扬,分明是表示我这样做了有什么不对?
但嘴上说的话却是笑吟吟的:“夏队长条分缕析我佩服,不过这分明是子乌虚有。您如果觉得腰上别一个录音机,然后中气十足的朗诵一遍台词,就可以作为法庭上可以拿得出手的证据。那也未免太藐视法律了。”
夏东气极,冷笑,“是吗?当然,宋河我明白你的手段。你最叫我佩服的是最后关头快死了,明知道派杀手来杀你的是谁,却仍然能够面不改色的指认是另外一个人。”
他还记得当时满身是血躺在急救台上的男子脸白如纸,呼吸在数次被起搏器击打后出现一丝略略回还,在鼻翼间微弱摇摇似乎马上就会被拽断。他抓紧机会大声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派人来杀你的?把耳朵凑近,许久才听到一声极为虚弱的声息‘张绍……’
当时他信以为真,直到后来,尤其是这段时间许多证据重新入手,夏东渐渐发现自己误入了一个陷阱。事情并不像秃子头上的臭虫那样明显,事件当事人另有其人,如果就这样也罢了,毕竟可以认为受害人当时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恰恰让夏东郁闷不已的是,他这段日子系统学习很多,实战和理论都大大加强,他慢慢发现目前进入他手中的证据,许多都是对面这个当日受害人通过各种途径暗示他,灌输他,泄漏给他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人真以为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