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看着这样的安睿,也没什么心疼的念头,他只是无声地感叹:“你总是要习惯了,以后我出国了,或许你再也见不到我,不习惯不重新过你自己的日子,谁也救不了你的。”
但他想什么,安睿恐怕是猜不到的,他们也没必要再交流什么了。
祝君揽着周兰,慢慢地走上了回家的路,周兰的情绪在那个吻和那句话后,明显得到了改善,甚至在路上开始和祝君讨论起出国后的规划了,祝君很有耐心,对他的每一句话都给出回应,周兰愈发高兴,整个人像一只活泼的小鹿,神采飞扬,似乎完全脱离了之前负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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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回到家中后,将周兰传给他的照片做了些许PS处理,重点放在光线的调整上,这活他很熟悉,怎么通过光线的调整,让一个人的眼睛显得含情脉脉,他再熟悉不过。
原本平平无奇的照片,在祝君两个小时的微调后,显得格外情真意切。
祝君满意地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他溜达到客厅,找到了自己的熟悉的恒温水壶,倒了一杯水,低头一喝——却发现水是冰凉的。
再细一看,水壶的电源已经被拔掉了,他没有动这个水壶,房子里只有两个人,谁做的很明显了。
祝君完全理解周兰的情绪和做法,实话实说,他看到了安睿房间里的布置,他也有一些生理性的不适。
但他和周兰马上要出国了,换掉现在房子里的家电和装潢完全不现实。他犹豫了几秒钟,在和周兰说透这件事,或者装傻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想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没多大影响。
祝君也懒得再插电烧水,他慢吞吞地喝完了杯子里的凉水,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将照片发送到了那位私生指定的邮箱里,顺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对方,他和安睿已经见过面了。
那人的消息也回得很快,她说:“我已经把所有周兰的私密照都买回来了,也都删除了,现场不止一个人拍照,但好在都是他们一个圈子的人,打好招呼了,以后不会有人私藏照片,给你们添麻烦的。”
祝君舒了一口气,他倒没想着一定要把所有拍照片的人都送到局子里——一来他没有执法权,周兰也不让他报警,靠他个人的力量,很难把所有人都揪出来,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还容易爆出更多不利于周兰的事;二来他读书的时候辅修过法律,周兰是个男孩子,他在神志不清的前提下被拍到照片,如果没有其他强制性行为或者边缘性行为,拍照的人大概率是赔礼道歉+罚款,拘留几十天都很困难。
好在现在问题已经都解决了,祝君虽然对这个私生粉丝打印照片把事情捅到他面前的行为十分厌烦,但一码归一码,她的确出了不少力气和金钱。
于是他问:“你买照片一共花了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你是不是想着把钱给我,然后再向警方报警,说我敲诈勒索啊?”
祝君揉了揉眉心,快速打字:“不是,我没那么没品。”
“那你就是太圣母了,你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啊。”
“你到底要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