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在张贵妃那边待着,竟没有抽出时间去一趟东宫,也不知入冬后,太子咳疾可又犯了,还有他的腿脚,不知恢复的如何?
这样想着,李见素不由又朝李濬看去。
李见素坐在右侧第一排的中下方,李濬与德王质子坐在右侧第二排,靠上的位置。
李濬稍一侧目,与德王质子说话时,眸光正好能望见李见素的侧脸,他表面含笑聊天,实则那眸子时不时就朝李见素看去。
雍容华贵的装束与清冷朴素的身影,明明相差甚远,却是越看越相似,越看越能融合到一处去。
李濬手中酒盏慢慢握紧,仰头喝下一杯,让侍者重新满上后,索性直接起身,拿着酒杯走了过去。
此时寿宴还未开,席面上只有水果和酒水,李深方才一落座,就拿了个橘子开始剥,仿佛真与李见素浓情蜜意,他将剥好的橘子,就搁在李见素手边。
李见素没有吃,李深捏起一个,要朝她唇边送,幸亏李见素反应快,看到他的举动,赶忙抬手接了过去,不由嗔了他一眼。
李深却是笑了一下,眸光不经意扫了眼上首,见李濬正在朝这边看,他唇角弧度更深。
“质子与公主,可当真让人羡慕。”李濬端着酒盏忽然出现,李见素和李湛皆抬眼朝他看来。
这是三人“第一次”见面。
李深和李见素正要起身,李濬忽然抬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
李濬今日给人印象便是如此,随性洒脱,不喜拘谨。
话说中,他已是盘膝而坐,就坐在李湛身边,朝两人笑着道:“我是棣王质子李濬,方才问了侍者才知,二人便是茂王质子与唐阳公主。”
李湛也朝他一笑,端起酒盏,两人说了一番场面话,便碰盏而饮。
李濬一抬手,身后侍者上前又将酒盏满上,这次,他可以大大方方这般近距离地看着李见素。
她清秀的眉眼中,目光平静清冷,唇角微扬,似是在笑,却让人莫名觉得疏远。
“听闻公主师承不问散人,通晓医术,今日有幸碰见,可能让我借机询问一二?”李濬笑着问道。
李见素看了眼身旁李湛,朝李濬点了点头。
李濬道:“我父王这两年若是伏案看书之后,起身时偶会头晕目眩,且脚下还会不稳,这该如何?”
李见素问:“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可有留意棣王坐在那里有多久?”
“他好看话本,有时候一看便是两个多时辰,非要将那话本子一口气看完才罢。”李濬无奈地笑着摇头。
李见素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会是这般性子,她一时哑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此症状可大可小,因久坐不换姿势而导致血液不畅,猛然起身便会头晕。”
李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让他……”
他故意只说一半,让李见素下意识去接后半句。
“让他试着慢慢起身,尽可能不要有太大动作。”果然,李见素顺着他的话,补上了后半句。
李濬神色未变,继续看着她问:“那日常饮食方面,可有何要注意?”
李见素觉得有些奇怪,棣王的那些反应,不算什么疑难杂症,随意寻个懂医术者,应当能都说出这些话,不过想来也许是头次见面,寻不到什么话题,便借机聊上两句吧。
李见素如实回答:“切忌油腻,清淡饮食,多饮水。”
李濬举起酒盏,伸到李见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