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影一心中的偏向那么明显,哪怕被迫与他绑定,心中却仍惦记着他想追随的二皇子,暗中为二皇子效命。
虽然很是愤怒,但慕斯并未戳破。
反而故作不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无法承受影一彻底离他而去的代价。
只要影一还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计较影一心中还念着别的主人、为其他人效命。
其实计较得要命。
所以,在流言消失,他需要做点别的什么自损,以暂时退出核心争斗圈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陷害二皇子。
倒也不算陷害。
二皇子确实在他的酒水中下了毒,他只是将毒性提前引发,且将场面弄得惨烈了点。
那是在宫宴上,大皇子中毒呕血,一切矛头指向当时风头最盛的二皇子。
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也足以让本就因地位受到威胁而惊怒不安的老皇帝发疯。
二皇子既然敢在宫宴上对兄长下手,又有没有可能对他这个年迈的父皇下手呢?
二皇子当即就被下了诏狱。
只是二皇子在朝中势力颇深。
且大皇子中毒濒死,若二皇子也彻底倒台,剩余的皇子就更少了。
越是到了暮年,老皇帝越是抗拒立储。
原本的养蛊游戏性质早变了,他并不希望真正的蛊王诞生。
对他来说,最好状态就是几个皇子继续相争,且谁也没法彻底弄死谁。
老皇帝并未对二皇子下死手。
只是入了诏狱,且有皇帝的猜疑忌惮,二皇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一切都在慕斯的预料之中。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影一竟然对二皇子那般忠心,竟然想一人一剑去闯诏狱。
还是在他中毒“濒死”的时候。
好在他并不是真失去意识快死了。
发现影一提剑离开要闯诏狱后,他命人将影一拿下。
这么多年下来,他身边早就不止影一一个追随者。
只是一群侍卫加起来,竟也打不过影一一个。
真是没用的东西。
慕斯不得不强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亲自出面,这才把影一绑了回来。
慕斯卧床修养了多久,影一就在他房里被绑了多久。
为了影一没精力去找二皇子,也是为了惩罚影一,慕斯给他上了不少折腾人的道具。
让他时时戴着,走路都艰难。
就连排泄释放
,都被他所掌控。
登基之后,在影一请辞时,把他强留下,当狗一样养在身边,也不过是另一种掌控。
慕斯偶尔会后悔那样过分地对待影一,也曾尝试过放手。
可如果放手的结局是影一为他人殉。
那影一还是继续被他掌控着吧。
慕斯抚着影一的脑袋,缓缓道:
“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从明日开始,就来御书房伺候。”
影一的睫毛颤了颤,低声应下。
“是。”
依旧是那副沉闷又木楞的样子。
仿佛一具灵魂逐渐沉寂的躯壳。
但没关系,慕斯知道怎样做才能将那些灵魂操出来。
他已经给了影一足够的恢复时间。
如今这具强壮身体上的伤已经大好,已经可以继续容纳他。
唯一让慕斯担心的是这光幕。
慕斯至今没弄明白光幕的逻辑。
它似乎希望他对影一好,可有时候又接受他对影一坏。
夜里让影一跪在床榻边,会增加渣攻值。
可让影一蜷缩在御案下、倚靠着他的足靴睡觉,明明是相似的对待,渣攻值却反而降低了。
慕斯需要做更多的尝试。
试探光幕的底线。
至少他需要知道,光幕能允许他对影一做到什么程度。
·
第二天,慕斯上完早朝回来,影一早早候在了御书房外。
看来还记着他不让跪的吩咐,是站着等候的。
慕斯欣赏了会站在门口等候的影一。
既觉得他身姿笔挺,站得很好看。
又想着他之前受了伤,久站也不好。
于是暗中扫了眼随侍的太监。
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给人安排把椅子。
李总管:“……”
谁知道您这态度一天一变啊!
“跟上。”
慕斯路过影一身边时说了声,抬步走入御书房。
走到桌案后坐下,慕斯拿起一本奏折。
想到什么,他抬眸看了眼走到近前来的影一,随手把奏折丢给了他。
自己则坐没坐相地歪倒在榻上,懒散地吩咐:
“念。”
影一展开奏折,用平缓无波的语调念了起来。
慕斯又嫌弃他站太远,声音听不清,让他坐在榻上来念。
然后顺势歪倒在了影一身上。
影一的声音顿了顿,很快调整好,继续念了下去。
在慕斯把爱写废话的大臣集中拎出来,打了一顿板子后,众朝臣的奏折都简练了许多。
慕斯躺在影一腿上,影一念一本,他就拿着朱笔,画圈画叉批阅一本,效率很高。
这才是皇帝该过的日子啊。
慕斯枕着影一的大腿想。
“……陛下登基已一年有余,然后宫空置,膝下无子,国本不稳。臣恳请陛下广选秀女,以实六宫……”
这样的选秀折子,慕斯都不知道驳回过多少本了,都是大差不差的说辞,这些话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
没等影一念完,他就夺过折子,准备画叉。
笔刚要落下,慕斯就察觉到来自身旁的隐秘注视。
他疑惑抬眸,捕捉到了影一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影一匆匆垂下眸,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慕斯看了看手里的折子,又看了看影一,心中升起一个猜想。
他倾身靠近,抓住影一的衣襟,靠在他胸膛上,半是试探半是逗弄。
“影一,选妃之事,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