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下意识以为来的还是严首席,就软乎乎地喊了一声:“严顷,我好困呀……”
严承:“……”
严承脸上惯有的笑容彻底不见了,心脏仿佛被用力攥住,充满了酸涩的情感。他面无表情地摸了摸俞灯的脸颊,轻声问:“……宝贝,我到底是谁?”
好熟悉的问题哦。
俞灯努力睁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五官和信息素……好吧,双生子的这两样条件都很相似,不做对比。但是这个男人没有表情,一点笑容都没有……辨认完毕,肯定是严顷那个家伙没错啦。
俞灯信心满满:“你就是严顷呀。”
严承心里比吃了一百个柠檬还酸。
走近俞灯之后,严承才意识到,俞灯那甜蜜馥郁的信息素里夹杂了一缕融雪的气息。很显然,他那位可恶的兄长不仅提前一步品尝了omega,还标记了俞灯。
标记……
严承握紧拳头,忍耐住情绪,把俞灯禁锢在怀里。严承已经做好了被俞灯排斥的准备,毕竟被标记的omega会本能抗拒其他alpha。
但俞灯没有对他表示出抗拒。
“唔?”俞灯见男人没有否定他刚才的称呼,以为来的就是严顷。他忧心忡忡地问,“严顷,我刚才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最近几天有发生什么吗?”
严承回答:“没有,和平时没
什么区别。刚才感觉到宝贝的精神力在害怕,是因为这个吗?”
“算是吧……”
“别怕,哪怕是……宝贝也不会受伤的。”严承低下头,生疏又仔细地抚摸俞灯头顶的猫耳朵,几秒后,扳住俞灯的脸落下亲吻。
这个吻带着焦躁急促的意味,严承亲得很重,他贪婪地占据每一处,急切地要覆盖掉兄长的气息。
“……呜,已经肿了,不准,不准再吃我嘴巴了的!”俞灯呜咽一声,气恼地推开男人,“我都已经说不准亲了……混蛋!”
严承任由俞灯训斥,一言不发地攥着他的手腕,粗粝的指腹在娇嫩皮肤上反复摩挲。严承还尝试着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小心翼翼地环绕住俞灯。
俞灯被男人摸得有些疼,继续嘀嘀咕咕地训斥,翻来覆去的用他匮乏的词汇骂人。
“咦……等等,不对……”俞灯骂了好一会儿,忽然耸耸鼻尖,终于发现了细微的不同之处,“信息素不一样诶,你是严承呀?”
这股信息素没有任何冷冽的融雪气息,是纯粹炽热的火焰与岩浆,所以……刚才亲他的是严承,不是严顷。
“嗯,是我。”
俞灯很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我还以为你是严顷呢。你还亲得那么重……”
严承坦坦荡荡地回答:“因为想听宝贝骂他。”
俞灯:“……?”
严承心想,要是灯灯宝贝能气得不理他那兄长就好了。不过灯灯最后认出了他,也算是让他心里的郁气少了一点。
俞灯非常不理解他的任务对象的思路。严承也没有过多解释,语气发酸地说:“灯灯宝贝,你怎么让严顷那混蛋玩意儿标记了。”
俞灯歪歪脑袋:“因为我进入发情期了嘛……”
严承抱着俞灯不吭声,越想越懊恼酸涩,眼睛都有些红血丝,活脱脱就是一只没有得到宠爱的失落大狗模样。
可怕的生物本性在叫嚣着让严承进行竞争和掠夺,催促他直接监禁俞灯,但他此刻抱着俞灯,更想用下位者的姿态来博得垂怜。
严承在俞灯的信息素里呼吸略沉,吐息越来越烫。他把脸埋在俞灯颈窝,闷声说:“宝贝,我哪里比不上兄长吗?难道在宝贝眼里我很差劲,所以才不愿意选择我吗?”
“唔。”俞灯认真地看了看变成失落大狗的严承,嗓音柔软,“你不会很差劲呀,不要哭哦……而且,你今天都不在家,我怎么选择你嘛。”
俞灯的信息素是甜滋滋的,说的话也甜到了人心底。
“谢谢宝贝。”
严承的心情雀跃起来,顺着俞灯的脊背抚摸,掌心落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最后握住那条摇晃的猫尾巴。他亲了亲俞灯的尾巴:“宝贝,原来你有小猫尾巴,之前都没有告诉我。”
毛茸茸的尾巴尖在严承手心里扫来扫去,和扫在他的心尖上没什么两样。
俞灯翘着尾巴:“反正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嘛。”
严承
抚着尾巴,从口袋里拿出那条宝石系带,仔细地戴在尾巴上。
“诶?你弄了什么呀。”俞灯扭过头,尾巴摇晃两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好漂亮的铃铛。”
……好可爱的小猫宝宝。
严承的呼吸更烫。他轻轻抚过俞灯的腺体。俞灯被抚得有些颤抖,但仍旧没有表示出排斥。
严承的眼神晦涩:“宝贝,我也想要标记你。”
“可是我已经被严顷标记了呀。”俞灯很困惑,“他说临时标记期间不可以有其他标记的。”
“但是宝贝,你现在并没有排斥我不是吗?”
联盟科研协会的人曾经提出过一种说法,AO性别存在极其罕见的一种情况。
——理论上存在某种高等级的omega,不会因为被标记而无法靠近其他人,因此不会被任何alpha束缚,相反,是alpha要想方设法在omega身上留下存在的痕迹。
这个观点一度成为谬谈,因为联盟几百年的历史从未出现这样的omega,严家兄弟也没有在意过这个说法。
但现在,似乎真的出现这样的omega,那就是俞灯。
“宝贝,我也要进入易感期了,omega的发情期不会一次就结束,这次让我来帮你怎么样?”严承一遍遍抚过俞灯的脊背,祈求道,“兄长都可以,我也可以的。宝贝,明明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我会做得很好的,如果宝贝满意我的服务,就让我标记,好不好?”
俞灯呆住,连连摇头:“不可以的!我,我才睡了两个小时呢……我已经好累了!”
这时,训练场的结界咔擦一声碎裂。严顷在瞬息之间回到卧室里,他望着双生兄弟,眼神冷漠阴沉,带着私人领地被其他雄性入侵的烦躁。
“宝宝,来我这里。”严顷朝俞灯伸出手,把俞灯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过来。
猫尾巴轻快摇晃,上面系的铃铛也跟着叮当摇晃。
俞灯乖乖抱住男人的脖子,软声喊道:“严顷。”
严承不甘示弱,也朝俞灯伸出手:“宝贝。”
俞灯左看看又看看,感觉到了熟悉的焦头烂额。
“严承,你说你也进入了易感期?”
严首席暂时把俞灯放在床头,随后用力按住双生兄弟的肩膀,毫不客气地把一整支抑制剂注入他的血管。
强效抑制剂立刻发挥作用,空气里躁动的信息素倏然减弱。
严承:“……”
“好了,你的易感期压制下来了。”严首席丢掉抑制剂的针管,淡淡地说,“宝宝毕竟累了,你应该很乐意使用抑制剂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