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不远处的温胭脂,不知甩了多少个眼刀子。
她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这么清高的温胭脂,竟然也对辜长思动了心思。
先前这一群世家公子小姐们玩着飞花令,以“思”为题,说一句带“思”的诗。
温胭脂说的是带“长思”的诗。
虽然只有一句,但三公主是辜长思的头号爱慕者,哪里看不出来这是温胭脂对辜长思的暗示。
三公主当下如临大敌,虽温胭脂家世不行,可在场所有女子中,也只有温胭脂稍稍同她有一较高下的实力。
而且,辜长思也在场,三公主不想在辜长思跟前输了面子。
于是,这飞花令演变到后来,到成了三公主和温胭脂的战场。
且火.药.味越来越浓。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中央置着矮凳,围着曲水流觞,玩飞花令的那群人身上。
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起身。
她缓缓地走到中央。
身后是那群玩飞花令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此时,他们还在冒着一句一句文雅之词。
身前有几步台阶,台阶之上坐着整个大燕最为尊贵的人。
而他的左手边,离当今圣上最近的高位。
是盛京贵女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岭之花。
温雪翡眉眼微颤,她连小腿肚都在打颤。
下一刻,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小声道。
“求圣上指婚。”
声音非常细弱,却在收声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僵了一瞬。
安静。
安静。
只余安静。
大家突然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来围观近日盛京最受欢迎的传闻的坐实。
好些人都向魏子行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继而又向温雪翡投去鄙夷。
魏子行眼里还是有明显的嫌弃,但他此时更混着诧异,他慌乱地垂下眼。
旁人只道他羞愤难当,却不知他置于桌下的手攒起。
魏子行在奋力遏制不受控制狂跳的心。
他惊诧,他以为自己会感到难堪,甚至在这一刻之前,他都觉得自己会抵触的。
可,当这一刻真的发生时。
魏子行忽然想起当年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只敢害羞地给他塞鼓励纸条的温雪翡。
他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是从温雪翡身上感受到了安慰。
那一丝异样,是从那个时刻扎进了他的心间。
却被他刻意忽略了。
一直到刚刚,他都告诉自己,他喜欢的是有才华的且同他匹配,跟他是有共同言语,爱好的温胭脂。
而不是…什么都不会的温雪翡。
但当温雪翡真正跪在殿前,为了嫁给他,不惜向圣上求圣旨赐婚时。
魏子行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可他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