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行只当温文彦是看画入了迷, 他们此等爱画成痴的人, 这样的情况不算罕见。
魏子行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我似乎有了答案,温兄该是喜欢这幅画作的,不然也不会看入了迷, 连我的话都没听见,那我就不与温兄争抢了。”
温文彦却是摇头。
“没有,你若喜欢这幅画,拍下就是,我并无兴趣。”
魏子行微有讶异,并无兴趣,那先前温文彦为何走神。
且……
魏子行想了想道。
“温兄莫不是刚从江南回来,见识了大好的江南美景,所以对这画上风景才无兴趣?”
“可不说此人画作栩栩如生,便是这用笔,这浓墨清淡,都颇为讲究,功底极深。”
魏子行见过不少佳作,所以眼光已然非常挑剔,在如此挑剔之下,他还能情不自禁地夸这幅作品,显然除了喜爱,确实是画作本身极其具有真材实料。
可温文彦的神色还是淡淡,他像是想起什么,眼神里甚至带了些索然无味。
轻声道。
“还是差了些东西,不是特别合我的心意。”
“哦?”
魏子行这回是真有些惊讶了。
他同温文彦亦算是君子之交,虽不能时常相聚,却感觉颇为投契。
所谓投契,自然喜好,眼光均是差不多的。
便是温文彦上次离京前,两人还为看上同一幅画,各种唇枪舌战,想要说服对方让与自己。
怎这去了一趟江南,回来好似审美就比自己高了呢。
魏子行心里纳闷,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温兄,难不成你在江南遇到了什么好画师?”
“你有没有藏画,什么时候与我分享分享?”
温文彦微顿,过了会目色显露些许复杂,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文彦的微顿却是被魏子行注意,他以为温文彦想独享。
“温兄,你这可有些不够意思,好的画师不就应该公之于众,博其美名,让更多的世人去看到他的画作,才是对这位画师最好的呀。”
“藏私可不是美德。”
只不过,“激将法”对温文彦没什么用。
他微微敛去眸色中的复杂,淡淡道。
“没什么旁的画师,只是我今日对下面那幅画确实没什么兴趣罢了。”
魏子行甩了下衣袖。
“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底下这位江南画师可是要参加这一回的月迟雅集的,我去拍下来,也正好研究研究我的对手。”
“要知这一次的月迟雅集,雾隐居士居然要出山收徒,大好机会千载难逢,虽是千军万马走钢丝,我亦然奔赴,温兄,便是你要参加,我也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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