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今年夏天要来中国打比赛吗?”
男人闻言一顿:“……算了。”
他自觉失态,最后用不算生涩的中文道:
“Welfen,很多事情,总是求而不得。”
Tink说完这句就下了线。
步寒蝉则静静呆了一会儿,刚刚被他刻意忽略的直播间声音才慢慢地显现出来,灌入耳中。
他关掉游戏,切到叶沨的直播间,用小号安静地看着他的直播。
叶沨和猫屎后来不再四排,一直双排。
两人又连续打了好几局,气氛一直十分融洽。
猫屎比叶沨大一岁,他为了能够得到一点技术真传,非常没节操地在后面直接喊他“哥哥”。
一声声“哥哥”又轻又脆,有时候还故意肉麻对方,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这种言语之间的熟络与亲昵,互相打趣和嘲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步寒蝉看着直播,从最开始的嫉妒,无意识地捏紧手边的鼠标,到渐渐明白过来,这个叫Miao的技术并不简单。
从言语之间,也能听出是个生活优越的人,是谁?
之前借给叶沨蛋挞治疗费用的是他吗?今天联系上DOS战队解决红桃事件的也是他吗?
步寒蝉的心里渐渐沉了下去,有种无言的沉闷感。
他一直这样看到叶沨下播。
又等了两分钟,看着手机上的聊天框,始终没有发出去一条消息。
叶沨也许还在和那个人聊天。
他们在直播间聊得那么开心。他暑假还要去找他,和他住在一起。
步寒蝉就算再冷静,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嫉妒这个男人,嫉妒这个很可能陪着叶沨长大,和他关系匪浅的男人。
叶沨刚下播,终于逃脱了猫屎那个过于磁性的低音炮,感觉今晚耳朵都带了电。今晚他一直不太敢看弹幕,害怕看到有人提Welfen,有人提那个和他说着他听不懂的德语,言语之间的调笑隐隐颇有魅力的年轻男人。
叶沨抱着手机,看着和Welfen的聊天框。
直播的时候发的火早就散了,现在就是怂。
他要是问Welfen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显得自己吃醋的太明显了?
可要是不问,叶沨心里就挠心挠肺地不舒服。
叶沨挣扎再挣扎,最后一咬牙,敲字快速发了出去:
- Chiffon:Welfen?你和你朋友还在忙吗?
步寒蝉看到消息一怔,回复:
- Welfen:没有。
叶沨看着这简单的两个字,心里憋着一口气,舒不出来。
他只能再次试探:
- Chiffon:哦哦,那你下午说的有事儿,就是和他打游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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