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青牛又进来时,月笙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
他看了杨左使一眼,也不晓得这左使大人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罢,这也不是他该想的事情。
胡青牛坐在月笙的面前再度为他把了一次脉。
然后他道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期间月笙得留在这儿。
月笙道:“留几天可以,但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许久未曾归家,需得回家看一看。”
“再者,我妹妹还不晓得我在这里,等回家后,我要往峨眉寄一封书信。”
杨逍:“好,我能依你。”
“胡先生需要几天时间?”他看向胡青牛。
胡青牛思索一番,道:“三天,三天我若还研究不出来,那便真是无能为力了,就还请杨左使另寻高明。”
“好,那就三天时间。”杨逍脸上不见笑意。
月笙闻言,起身往外走去。
杨逍看他一眼,并未制止他的行动。
月笙既然已经暂时妥协,他就不怕他跑离这里。
而这是一个山谷,即便他跑,也是跑不了多远的。
待月笙出去后,杨逍问道:“他的病可于他的寿命是否有碍?”
胡青牛道:“这说不好,但既然是他自小就有的病,唉,这类人皆是寿命不长的。”
“不过只要好好养着,倒也不见得会早早离去。”
……
杨逍和月笙暂且住在了这里。
胡青牛的院子空房不多,其他房间都堆满了杂物或者晾晒的药材,因此便只有一间屋子能够住人,月笙得和杨逍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他也别无他法,就只能同意。
夜晚,月笙背对着杨逍闭目养神,要不是床小,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躺下一个人了。
杨逍看着他的背影,嗓音轻缓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杨逍自命不凡,曾尚不懂得对一个人倾心的滋味是何种感觉,可喜欢上你后,我明白了。”
是患得患失,是忐忑不安,是忧心记挂。
是只想要对他一个人好,恨不得把所有珍贵的东西全部都捧到他的面前来。
明明月笙还对他尚无情谊,可他却还是沦陷至此。
他杨逍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
所以一旦被他看中,他就势必要得到。
“月笙,逃是没有用的,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我。”杨逍道。
良久,月笙的声音才传来:“这世上没有绝对。”
杨逍轻笑:“你说的没错,是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除非你杀了我,除非我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月笙的嗓音淡淡。
杨逍:“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你敢,如果你真的能够杀了我,我杨逍就算死在你的手上又
如何,那样的结果我接受。”
“但如果你杀不死我,那么月笙,你便做好一辈子与杨逍纠缠到底的准备吧。”
月笙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而杨逍也不再言语。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了。
胡青牛这三天来几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差点把胡子全给揪光。
待再次来到月笙和杨逍的面前,他脸色憔悴,叹道:“实在是抱歉,杨左使,对于彻底治疗好纪公子的病症,我也毫无头绪,他的身体目前只能将养着,我、唉,现阶段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