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身上有伤。手掌,胳膊,背脊上都有,学校体罚孩子。”
“您后来起诉了吗?”
“没有,温玉茹死活不让!温玉茹说是她与学校签的委托合同,她授权学校全权管理纠正孩子的不当行为,我如果起诉学校,就是在同她过不去,上法庭是让她丢脸。
“经过慎重考虑,我打消了起诉的念头。温玉茹是孩子法定的母亲,母亲自己把孩子送去那所学校,与学校签订了委托合同,都是自愿的,告到法院胜诉的可能性也不大。”
“您联系过别的孩子家长吗?”
“早年闹过一阵,有几位家长本来打算联合起诉,不过后来学校被勒令关停,校长那帮人都找不到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卞染心在那所学校,有关系比较好,一直保持联系的同学吗?”
“我去接她的时候,有个女孩是她的好朋友,瘦瘦小小的一个,好像叫真真。走的时候两个人抱头大哭,我们家孩子说一定会帮那女孩,要把她接出学校。
“后来家长们闹起来,学校偷偷把孩子全都放了,教职员也都跑了,人去楼空。有一次我问我家女儿,那个叫真真的小女孩回家没有,她点头说‘嗯’,说明两个人还是有联系。具体情况我没问,回来后孩子不怎么理我们,我对她心怀愧疚,她要做什么就随她去了。”
“当年您爱人同学校签的合同,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温玉茹为了阻止我起诉学校,偷偷把合同烧了。”
“您认识白勇吗?”
“白勇?”
“卞染心的高中同学。”
“咦,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门外突然咚的一声响,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
卞教授急忙起身打开书房门。温玉茹不知何时从沙发前的地板上起来,倒在了书房门外。
卞教授弯腰推了推她,一把水果刀从她手中滑落在地。
阎冬城急忙蹲下身,检查温玉茹的手腕。确认没有割腕的痕迹,他号了号温玉茹的脉搏,这才站起身。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袁说。
“她没事。” 卞教授对小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电话。
“哎哟,” 躺在地上的温玉茹哼了一声,忽然坐起来,“我的老天爷哦,阴魂不散啊,几十年都过去了,还不让我老太婆安生啊!这是做啥哟,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警察又找上门来啦,要把我这个家拆散是不是?死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是我害了你闺女吗,你倒是跟警察说清楚啊,我可不背这个黑锅啊!”
“我说了,都说了!” 卞教授敷衍地回答。
“我早就说过你女儿有问题,问题可大了!我的话你不相信,周老师的话你也不信!要不是你急匆匆把她从天道学校接回来,孩子说不定就教育好了呢?现在她犯了杀人罪,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啊?你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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