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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光阴(1 / 2)

明日如我 燃灯伴酒 9070 字 4个月前

鲜明澎湃的情绪袭卷了时明煦,他已经分不清是快意还是惊诧——过分汹涌的侵扰也吞噬掉力气,他再跪坐不住,人陷到床铺里,连呼吸也成为一种需要分神的事情。()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在痉|挛,小腿肌肉曲线起伏个不停,时明煦试图抓住些什么东西。可惜他大脑空空,五指徒劳向上摸索,擦过了被自己浸得微微潮湿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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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急促而甜腻,夹杂又低又软的嗯吟,此次临界点后的余韵很绵长。过了好一会儿,时明煦才自昏沉狼狈间渐渐恢复神智。

他蜷起五指,无力地抓了一下被单。

他身体酸涩,心脏饱胀。

......这还是时明煦第一次,听到时岑这样直截了当地说“爱”。

爱,这个字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很奇异——自时明煦出生以来,从没有任何人说过爱他。

年幼时他记得摇篮的日与灯塔的夜,记得每天来测量身体数据的研究人员,对方会为他放一杯牛奶在床边,这就是他作为实验体时受到过最大的额外关怀。

除此之外,绵密的晚风每夜陪伴他,平板屏幕的微光见证他一点点长大。风雨和数据从没有离开他很久过,可惜,它们也从不会开口说爱——更别提别的什么人了。

似乎任何人于他而言,都是若即若离。

除了时岑。

时岑是让情感重新浸染他的人——这并非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被侵袭或被冲刷的不适,而是舔舐过海岸线的潮汐,水流淌入沙间的空隙。

他就被填补了。

直至他呼吸一点点平缓下来,时岑才开口,问他需不需要喝一点水。

“我想睡觉。”时明煦嘀咕着,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过分潮软的语调让他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时岑眯了眯眼睛,他有意无意,朝下方瞥去一眼。

金属枪身反射出月光,它被摩挲得很光滑,并非当前唯一鲜明挺立着的存在。

“先别急。”时岑说,“小时,我们还没结束。”

时明煦刚因过分困倦而阖上的眼瞬间睁开,他努力撑起身体,五指都蜷起,勉强道:“我,我去洗澡!”

他慌不择路,下床时腿软得险些跪下去——时岑反应很迅速,对方接管他的身体,这才避免了膝盖被磕出淤青。

现在,对方白生生的腿重新陷到被子里,时岑心声沉沉:“跑什么?”

“我洗澡。”时明煦说,“不是跑。”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心虚。

时岑当机立断:“待会儿再去。”

几l息后,他继续说:“小时,闭眼。”

时明煦顿感不妙,可惜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又或许是时岑从中作梗。总之,视线陷入黑暗不过一瞬,他就望进属于时岑的房间里。

和他一样,时岑也没有开灯。此刻卧室晦暗,月华淌过的地方有限,镜中属于时岑的枪恰在其中。

() 除此之外,还有距它不远的某处,轮廓没能被布料成功掩盖住。

或许,时岑压根儿没有藏起来的打算。

他穿戴得如此整齐,就连腰带也没有松开,但肌肉的紧绷感很鲜明——通感将肉眼不可见的部分也告知时明煦,他这才惊觉时岑刚刚一直在忍耐。

......他好能忍。

时岑浑然不觉似的,他开口,却不是戏谑:“小时,看着我。”

时明煦就望进镜子里,横跨八年光阴,恍惚间同十八岁的时岑相遇。

如同此前所想的那样,此刻时岑同他之间的身型差距还很小,可对方没穿居家服,他将外勤服穿得很服帖,甚至连长靴也没脱到,时明煦怀疑他是故意的。

实在是很有心机的佣兵。

时岑盯着镜子,轻声道:“好爱你,想抱你。”

一遍根本不足以让他诉尽爱意,他要时明煦看着自己,如同自己刚刚看着对方那样,他想让这段情感被拉长,以这样一种微微错位的方式,横亘过八年的光阴。

就好像,他们已经相爱很久很久了。

“爱......”时明煦闭目间,眼睫也还有点颤,他心声是抖的,但话说得粘黏又软和,“我也爱你,时岑。”

这就是他唯一想要给予对方的回应。

下一秒,年轻又热切的身体率先回应,时岑的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金属扣被磕到的声音很明显——可惜它并非时岑真正的目的地,佣兵手往下,探到忍耐已久之处。

时明煦没有睁眼,就只能被迫同时岑一起瞧见镜子里的景象,佣兵显然比他坦荡许多,他垂眸瞥进镜面,眸中饶有深意。

当某物被放出、时岑五指都拢上去时,研究员忍不住腰眼一麻,险些重新瘫倒在床铺间。

空气中弥漫开暧|昧。

时岑依旧没有脱衣服的意思,动作起来却并不扭捏,这小块区域脱离黑色挺括的外勤服,浸在月光里,又被拉出墙面间长长的影。

墙上影子的轮廓变幻不止,一种被润湿的声音渐渐响起来,掌心也随摩擦而升温。

很快,方寸间的温度随通感的血液一起,迅速蔓延至时明煦全身。它攀到面上,变成研究员眼尾的颜色;它淌过小腹,就汇聚至另一处,晃动间有几l线垂到腿|根,又称为冷色月光里缭乱的水痕。

时明煦没有伸手触碰,他只抬臂,仰躺间勉强挡住自己的眼睛——哪怕这种行为只是徒劳。

浑身的关节都没力气,时明煦闭着眼,落到对方眼底,恍然以为自己仍在被注视。

他低低呜咽一声,侧翻半蜷起身体。

效果还算不......拜时岑所赐,根本没什么效果!

身体不可控制,反应映射出漩涡深处的情感,时明煦只好被迫卷入这一切。

他虽不着一物,被褥的起伏却成为某种遮掩,蜿蜒或旋拧的灰白曲线里藏着斑驳的暗色,那是被微微

濡湿的部分。

被汗珠,或者别的什么。

“时岑,”时明煦尝试反抗,“唔慢......”

“太慢?”时岑立刻曲解他的意思。下一秒,研究员的呼吸更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