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丰庆将银票收好,随即窜出去找兄弟。
找人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了佟国维那边的帮助,他什么也没说装作不知道。
隔天进宫请安的胤礼还是一副恐慌的样子,毕竟从废太子开始几乎小半个朝堂都是这个状态,他要是每日没心没肺的才叫人奇怪。
同贵额娘和额娘说了几句话,他就从宫里出来了。
“十七爷!”
身着藏蓝色衣裳的青年小跑着过来手往膝盖弯一磕,“请十七爷安。”
胤礼眯起眼,詹阳舒,正白旗的。
“奴才詹阳舒给十七爷请安。”
“进来说话吧。”
詹阳舒进门奉承几句后才开口谄媚道:“奴才家里近来开了一个铺子,想请十七爷您给指点指点,您要是喜欢,奴才孝敬您三分利。”
意思便是送给胤礼银子,叫他给这铺子撑腰,旁人便不敢觊觎。
胤礼抿唇笑笑,这人来的可太巧了,他缺银子,人就出现了,“近来事情多,爷也不耐烦弄那些个事情,你求旁人去吧。”
詹阳舒一脸苦相,“十七爷,您要是都拒绝奴才,奴才真是不知道求谁去了,奴才家哥
哥是跟着十五爷打仗的,奴才这才厚颜求到您脚下了。()”
胤礼一顿,嘴角笑起来,眼中笑意溢出,“原来是有这么个缘分在,你家哥哥叫什么名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奴才哥哥詹令才,十七爷您听听耳熟不?”
胤礼面上做出惊讶的表情,心里暗道,耳熟,怎么可能不耳熟,你哥哥跟着十五哥打仗,但是可不见得是十五哥的人。
这詹令才和八阿哥走的可近,但是没猜错的话,这詹阳舒绝不是八哥的人。
胤礼无奈道:“有这个由头,但是近来可不太平,你要是不急,咱们明年再谈。”
待人走后,胤礼立刻叫人跟着,看看他去哪。
傍晚来人,“主子,詹阳舒换了好几个地方,奴才一直小心跟着,最后瞧见他进了胡同里,差人查了后发现四爷有个幕僚住在哪。”
胤礼起身踱步,犹豫片刻后道:“你去熙贝勒府一趟.....”
两日后,詹阳舒溺死在自家水井里。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策妄阿布拉坦被地雷炸死,胤祈回京。
一扫几月之前的阴霾,大臣们将全部力气用在庆祝胜利上。
除开庆功宴上少了的几个人,一如之前一般。
胤祈脸上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一整个宴会上都犹豫的看着康熙,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被人拉去灌酒给打断。
待到宴会结束,胤祈才被康熙单独召见。
他神色复杂,“皇阿玛,二哥究竟做什么您要废他的太子之位。”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不清皇阿玛的面孔,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太子目无君父,还意图行刺朕,朕如何能饶!”
胤祈低下头,心中说不出的困惑,太子还意图行刺,他又不是昏了头,还能行刺。
至于康熙所说太子半夜窥视御帐,拿着匕首划开帐篷等,胤祈一个字都不信。
周边的侍卫又不是死了还能任由太子拿着匕首划开帐篷。
且皇阿玛难道不觉得自己所说十分离谱吗?
真以为御帐是家里的火炕了,还靠着窗户能看见外面,御帐里面的床是用屏风围住的,帐篷都是动物皮毛和厚布混合的。
康熙敢说,胤祈都不敢听。
至于康熙继续说大哥冷血,十三哥奸诈等,胤祈心里不断叹息。
康熙一边说一边流泪,老父亲难过的开口道:“胤礽等令朕心痛,何时竟变成了如此的混账。”
胤祈抬眼,看见皇阿玛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滴落到身前,他起身上前轻轻抚着皇阿玛的背,安慰道:“皇阿玛保重身体,万万不可难过伤身。”
就如皇阿玛若所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出了乾清宫,胤祈走到宫道上,熟悉的红墙金瓦,此刻看着万分陌生,冷的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冰碴。
他没提交出兵权的事,皇阿玛也没提。
脚步声环绕在耳边,胤祈开口问道:“
() 卢保,你知道什么时候会一直重复一套话吗?”
卢保:“这?奴才想,是需要人相信的时候吧。”
胤祈点点头,他蓦然停下脚步,看着悬挂在紫禁城上方的月亮,“越希望别人相信的东西,越掺着假呢。”
皇阿玛,骗我也就算了,您可别把自己骗了。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锐利,他扭头看了一眼毓庆宫的方向,“乱子啊,才刚开始。”
卢保听懂了,正是因为听懂了,才低下头掩饰心中惊骇。
熙贝勒回京后,皇上开始给诸皇子封爵。
直郡王虽然关在家里不能出门,但是仍然晋了亲王。
三阿哥胤祉封和硕诚亲王,四阿哥胤禛封和硕雍亲王。
五阿哥胤祺封和硕恒亲王,七阿哥胤祐封多罗淳郡王,八阿哥胤禩为多罗廉郡王。
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为贝勒,十阿哥为多罗敦郡王,十五阿哥胤祈封和硕熙亲王。
康熙本以为如此能稳定朝堂,却不想空置的太子之位只会叫人越发疯狂。
直亲王关在叫家里出不来干脆吩咐手下人全部听老八的话。
老三一改之前跟着太子走的样子,拉拢的大臣没比老八少多少。
一时间京城竟比废太子那段时间还要乱上几分。
胤祈安慰的拍拍十七弟的脑袋,“干得不错,回头我给你拨几个好手,你看准了。”
他既然回京也是时候腾出手来处理事情了。
还要多谢四哥、八哥和十四哥的关照,他作为弟弟怎能不回报一二呢。
康熙铁青着脸看着朝堂上的大臣,隐隐失控的感觉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