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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外祖父的手有多巧,会做诸多有趣的玩意儿,送到东宫的木马等千奇百怪的木雕模型皆是外祖父亲手雕刻。

外祖父当年为阿娘雕刻的木雕玩意儿,都被阿娘藏在老宅里。如今又为阿烬雕着玩,阿烬可要记得外祖父的好。

外祖父的手艺确实精湛,雕刻的木马暗藏机关,会动会跑,很是有趣儿。

薛家这位外祖父更是做的一手好文章,是闻名遐迩的大儒,桃李满天下,许多身居要职的官员皆是外祖父的门生,族里亦有诸多子弟在朝为官。只是外祖父无心入仕,一直居安雍州,直到舅父春闱榜上有名,成了那一年的状元郎,外祖父怕舅父年轻气盛,不懂为官险恶,便举家搬迁燕京,为其坐镇指点。

阿娘自也去了燕京。

后来,事情远超出外祖父的发展,没想到女儿姻缘巧合下与怀仁太子相识相爱,竟做了太子妃。儿子似乎也有大志向,竟有宰辅之志。

见薛家有成为庞大外戚之势,外祖父当机立断,甚至以死胁迫舅父寻个时机,外放回雍州做一县父母官。舅父为了外祖父,不得不放弃锦绣前程。

从雍州到燕京,再回到雍州,舅父可谓是郁郁不得志,但也拗不过老父的想法。

如果怀仁太子登基,舅父或可重回燕京朝堂,大展宏图。

但一切终止于,十二年前魏王发动的那场宫变。

薛家,乃太子妃母家,阖族抄灭。

一百二十一口,一个不留。

就连薛家满月的婴孩,都未放过。

薛家被魏王(如今的魏文帝)以逆党论处,无人敢收尸,无人敢立碑,无人敢祭拜,最终被官兵葬入城郊乱葬岗。

顾九卿踩在废墟瓦砾之上,循着与记忆中对不上的坑洼小路,来到后院一间遍布蜘蛛网的闺阁房间。

屋内贵重物件早已被洗劫而空,那张价值千金的拔步床则被人损毁,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鉴,屋内只余几个破烂的桌凳歪斜在地上。

他径直走到床边,伸手在床底摸索半天,总算找到阿娘所说的机关。

拔步床身原本合拢的木板出现一道缝隙,他顺势往两边推开,又摸到另一处开关,顾九卿伸手一按,床上的地板打开露出一处只能容一人的狭小空间。

点燃火折子,照亮里面的情形。

顾九卿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并无阿娘藏的物什,却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

有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还有阿娘的。

阿娘的牌位与其他人的略有不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愿君长宁。

长宁,薛长宁,是他阿娘的闺名。

“雍州城内,竟还有人记得阿娘,记得薛家人?”

顾九卿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

陌上禀告完调查的情况,顾九卿提笔在名册上着重圈出几个名字,其中两个名字与方诸有所出入,剩余的几人与方诸查探的情况出入不大。

笔尖略顿,又添上一个新名字。

夏锋。

“这个人,我会先去见一面。”顾九卿说。

“夏锋,雍州城守将,是康守义麾下一员大将,对康守义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康守义十分信任夏锋,故而将守城重任交由此人。我与方诸首先就将此人排除掉,九卿为何觉得他会倒戈我们?”

司马睿大惑不解,又担心顾九卿遇到危险,拦阻道,“要去也该我去,我绝不能让你涉险。”

顾九卿面色冷肃,态度不容拒绝:“殿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意已决,殿下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