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秦?”楚萸感觉心口猛地一跌,“何时?”
“我也不清楚,不过也就这几日了。”
楚萸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失魂落魄的神情我见犹怜,小厮不禁起了善念:“公主若是实在着急,可去军营驻扎处问问,离这里不算远,驱车用不了一个时辰。”
楚萸想起上次屈辱又糟糕的经历,心头涌起畏惧,打了个冷战。
怀中珩儿软乎乎地翻动了一下,小脚丫在她胸口轻轻一踢,她用力咬住嘴唇,决定去试试。
“哦,对了,公主,”她刚欲转身,小厮像忽然记起什么事似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一节,“长公子说过,若是您来了,让我转告您,您与他之间的事情,不会影响原本已决定的对您夫兄的处罚。”
楚萸微愣,继而感到一股羞愤如沸水般,从头顶浇灌到脚底。
她脸上烧了起来,垂下睫毛,抿起红唇,抱着珩儿快步离开了。
原来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这个形象吗?
在他看来,她接近他,委身于他,只是为了给夫家谋求利益——
她很想大声驳斥,可却发现,自己一点立场也没有。
她所做的一切,无论看在谁的眼里,都是明摆着的以肉#体交换利益,长公子先前可能是被什么蒙蔽了思考,否则以他的个性,应该早就以此揶揄她、讥讽她了,甚至不会接受她的献身……
正是因为他短暂的浑噩,才让她有机可乘,而如今,他清醒了,便不想再与她纠缠,还留下了这样冷嘲热讽的话语。
她强压住委屈与酸涩,牙关紧咬一路走回马车。
珩儿年纪小,再颠簸一个多时辰怕是会吐,她让车夫先回家,吃过午饭后,独自一人去了东门营地。
一见到那些黑黢黢的营帐她就心里发怵,一下马车,立刻有士兵凶神恶煞地上前询问,楚萸鼓起勇气,说她想见长公子。
“你是何人?长公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小兵横眉竖目,把长矛往前一送。
楚萸的勇气一点点消散,她知道,作为最卑微的打工人,他不可能来一个人就进去通传一声,那样的话怕是要挨不少骂,他得先筛选一番。
她若给不出一个足够充足的理由,他肯定不会进去禀报。
“哟,这不是楚公主吗?”一道熟悉的,令人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萸僵硬地转过身,果然看见秦将赵戎,一脸不怀好意似的笑,坐在马背上朝他们望过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那夜的一幕幕,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她忽然产生一种掉入陷阱的恐惧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其实,她误会赵戎。
他恰巧路过此处,认出了楚萸,策马过来是想要进行一番讨好的,毕竟他曾亲眼见证过,长公子在她晕死过去后,那眼中血丝密布、仿佛要杀人的恐怖表情。
“报将军,这个女子想要见长公子。”小兵立刻汇报,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上司。
“哦?那你赶快进去通传,莫要耽误事。”
“喏。”
小兵得令,立刻跑开,楚萸胆怯地向后躲了躲,垂下脑袋,避开赵戎意欲搭话的眼神。
“外面日头晒,还不赶紧带公主去营帐内等候?”见她怕得直躲,赵戎也有眼力见地放弃了搭讪企图,他抬了抬马鞭,对另一位士兵命令道。
楚萸于是被毕恭毕敬领入旁边那只空旷的营帐,不一会儿,通传的士兵回来了,传信道:
“长公子说,让公主请回吧,他已经和你无话可说了。”
恰逢一阵强劲的东南风袭来,将门帘掀开一角,夹杂雨意的冷风,宛如一条湿冷的毒蛇,自脚下,一寸寸缠上楚萸的双腿、腰肢,直至咽喉。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