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闻言立即露出收回眼神,脚缩回去,说:“那是同类反应,狼是群居动物,会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是很正常的。”
说完秦昱恶狠狠地盯着池焕苏说:“但是如果对着不是同类的家伙,要么是你对那个人有敌意,想杀了他,要么是你把人家当妻子,已经看作了只能自己占有的所有物。”
这下池焕苏彻底不愿开口了。
秦昱见着对面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哪一种,想要抓住机会招惹一下平日里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师兄,可又想到现在是逃亡路上,终究选择了安分些。并且搞不好以后也没什么以后了。
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一旦有什么同妖沾上了,便受尽众人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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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时候,马车走上了山间。秦昱和池焕苏都没有在驿站停留。一来怕被师兄赶上,二来驿站是官差们排查的处所,不如外面安全。这边道路越走人越少,现在更是看不见什么人了,师兄弟也就不用再装作合群了。
二人将马车停在了林间,并不住进马车里面,而是跳上了树,依靠着树干睡觉。
野外的时候,若是没有足够安全的居住地,睡在高处倒是不错的选择。本想生火以驱赶可能过来的野兽,但火光也容易暴露自己,这个时候,若是有修士从天上飞过,地面的火光就如同是闪亮的星辰一般,十分显眼。
不敢冒险,池焕苏和秦昱只能黑灯瞎火地在林间睡着。
秦昱夜里睡得很香,甚至能听见小声的呼噜声。池焕苏听着,心中好笑。
这孩子可真是拥有着狼妖的强大身体和心理素质,不论怎样的环境都无畏无惧,以往在各家的宗门里,他见到的多是沉稳似成人般的孩童,早早知事,这样的弟子被选出来做为宗门的门面,不仅天资聪颖,带出门也能望见宗门的风采。
也有部分宗门带出来的弟子意气风发,到了场地随便走几桌,宴会结束便能呼朋唤友。
秦昱绝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但他身上却又有一种难得的品质,无畏无惧,不设上限,这是人类族群中所缺少的东西。就好比,此刻秦昱能够安稳地睡着,自己却还睁眼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白日里秦昱的话还在耳边徘徊,池焕苏不由得再次想到自己在思过崖里看见的。
那道指印若是师兄留下的……难怪他同师兄分开时,师兄同自己那般说。
现在想想,若是狼妖的发 情期不能通过其他方式缓解,自己岂不是大逆不道欺辱了师兄,不仅如此,第二日他还完全忘了,而后在阿修罗的树下再一次辜负了师兄心意。
池焕苏从树上坐起来,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树林,心想:我真该死啊!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现下他也不大可能回去,若是真的见到师兄,他也和秦昱一同洗去身上罪名,那时他定然负荆请罪,以求师兄宽恕。
林间呼噜声犹在,富有规律而令人安心,池焕苏闭上眼镜,在一片寂静中试图回忆思过崖内发生的事情。
然而回忆起来,却只有冰冷的石桌石椅,还有那窗外冷冰冰吹过的风,崖间夜晚的呜咽声。
我不会坏了师兄的修行吧?
池焕苏在心中怀疑着,师兄昔日说,修行之事不急于一时,他命中该有一劫,莫非这一劫是他来着?
真该死啊!
池焕苏再一次在心中感叹。
等到池焕苏睡着就是在后半夜了,林间夜半降温,好在修士不那般惧寒。
秦昱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受到大风,把自己的狼尾放出来,拉在身上,继续沉睡。
许是二人走得足够远,而修士们因为这边城主的态度也不爱来,池焕苏和秦昱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第二日晨光微熹时,池焕苏拉起还睡得睁不开眼睛的秦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