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江卿濡轻笑一声:“师弟可是宗内的大忙人,我可不敢使唤师弟。”
这话说出来没有埋怨的意味,倒像是调 情,听得池焕苏耳热,只是他不敢多想,只认为师兄是在调侃。
然而这一句调侃,也够让池焕苏不好意思了。
按照常理,池焕苏此时应当直接道歉,但他敏感地觉得此时此刻若要使他再道歉的话,大师兄恐怕得掐掉他的狼尾巴,于是想了想,池焕苏开口:“师兄尽管使唤吧,师弟只怕师兄再不使唤,明日我连师兄的床也上不去了。”
这话回过去,将身侧的人说得一愣。很快江卿濡反应过来,有些惊喜地一笑:“师弟你可总算是开窍了,师兄还以为你又要道歉呢。看来我还得多生气,不然师弟的榆木脑袋也不跟着开窍了。”
池焕苏汗颜,险些他就成了师兄口中的“榆木脑袋”了。
身旁一声笑,大师兄的声音在昏暗的烛火下也同那火光一般暧昧,池焕苏听见师兄说:“不过敬之不用担心,我这边总是有你的位置的。”
山顶上的屋子早些年池焕苏住过很久,后来大一些了搬下去,然而山顶上却一直保留着他的房间。只是幼时他总占了师兄半边床的位置,只是没想到,长大了,也依旧占据了师兄半边床的位置,就连师兄自己为自己打造的瀑布山洞,也还分了他一张床。
似乎从小到大,他与师兄就没有分开过。
“如此正好。”池焕苏喃喃。
“如何正好?”轻轻拉扯了下狼尾,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狼尾从尾尖向下抚摸过去,路过的地方,狼尾的毛蓬松地向上浮起来。狼尾追逐着指尖,似乎担心自己被抛下一般,霸道地缠绕在胳膊上,并随着动作渐渐收紧。
屋内暧昧横生。
池焕苏看不下去,伸手帮大师兄解开,边回答师兄的问题:“只是觉得能同师兄待在一起正好,也不知师兄何时登上天梯,成就大道?”
搭在狼尾上的手离开了恋恋不舍的狼尾,轻轻压在池焕苏的头顶,江卿濡忍不住笑:“无论去哪里,更不管能否登上大道,我也都要揣着敬之啊。毕竟敬之坏了师兄的清白,当然要对师兄负责。”
池焕苏听见师兄又开玩笑,面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明明只是躺在了一起,怎么到了师兄的嘴里,却说得像是结合的道侣。
如果说躺在一起休息也叫毁了清白,那他可是从小时候就问师兄夜间时候能否一起休息了。池焕苏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一声,说:“若是这般,师兄的清白早就被我坏了。”
身侧人顿了下,看着池焕苏的表情微微动容,江卿濡终于感叹:“敬之真是,不知跟着谁一起学得会欺负师兄了。”
池焕苏听见这句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胜利感,大抵因为以往都说不过师兄,难得扳回一城。
然而他刚这么想着,从上方投下一片阴影。
睁开眼睛上望,眼前蓦地一黑,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
额间一片温软,如同鲤鱼的尾巴轻点水面,掀起一片涟漪,轻而无声,然而水上却跟着翻涌起来,池焕苏的心池也跟着水波荡开,一路飘向远处。
抬头上望,只望见月光下闪烁着微光的双眸。
师兄他……亲了他的额头?
池焕苏愣在原地,额间似仍有温软的触感未曾散去,令人面红耳赤。烛火飘遥,从室内燃进了人心。
在耳边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吸时,池焕苏才惊醒似的侧身躺下,耳朵上的热度让他怀疑,若是此刻抬手摸过去便会连自己也被那温度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