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唐师弟还一蹶不振,乐师妹对妖也耿耿于怀,宋师妹还是时不时觉得自己是妖,混乱身份,最让我放心的也唯有元师弟了。他虽然爱睡懒觉,修为却还是涨的。”
“那你呢?”江卿濡问,“师弟你总顾着他人,那你呢?近日你总忧心,虽然不曾表现出来,然而我作为你的师兄,从小伴你到大,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不了解你呢?”
江卿濡无奈说:“师弟不论遇见什么总是一个人闷在心中,可人心是有底限的,不是一切都能往里面装。若是遇见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也不能一个人撑着啊,总要告诉师兄的。”
江卿濡幽幽看着池焕苏,看得池焕苏心中一惊,他将自己的狼尾向后藏了藏,带着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的师兄。
江卿濡偏过头没有看他:“你也不必担心我的修行问题,这修行之事,本就应当看开些,不过是机缘罢了,一时半会儿急不来,还不如师弟你的事重要。所以,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师弟?”
曾几何时,池焕苏便觉得自家师兄的眼睛如同一面明镜,在夜色中倒映月光,任何人行至这面明镜之前,皆是无处遁形的。如同早些年他进入秘境之中望见的那面知前事通后事的镜子。
此刻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那一双眼瞳此时忧心地望向他,让他跟着心慌,引得他身后的狼尾紧紧缠住他的手腕,让他随着那力道感受它的不安与躁动。这些都让池焕苏在某一刻产生了一种向师兄坦白一切的冲动。
但这种冲动很快就被他压了下来。
他不能。
若是将来出事,师兄不知,那全部的责难他还能够一人承担。若是师兄知晓了,那时师兄势必会被其他人修者为难。现如今妖的存在如此敏感,他万万做不到牵连从小照顾他到大的师兄。
池焕苏咽下到了嗓子边的话。
“没什么,师兄。”
身旁安静了好了一会儿,沉默让池焕苏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只敢直视前方,挺直胸膛,表现出一副坚定而强大的模样。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师兄。
良久,一声叹息,江卿濡低声道:“师弟果然长大了,一切事情同师兄也不愿意说了。哎——”
说着抬腿向前,看起来似是生气了一般。
池焕苏一着急,想要跟上,却不知什么尾巴先行一把,从他的手腕逃开,缠绕住江卿濡的手腕。
感受到拉扯力的时候,池焕苏只觉得尾椎骨一痒,他呼吸几近停滞,连忙上前拽回自己的狼尾。
“唔。”前方的江卿濡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怎么了,师兄?”池焕苏一个问题问得心惊胆战。师兄这是终于发现了吗?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是个毛绒绒的东西接触手腕的。师弟?”江卿濡疑惑的眼睛对着池焕苏。
池焕苏心中慌乱,暗骂自己的狼尾不听使唤,到处给他惹事。此刻被师兄抓到了,他也必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