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接过,没有喝,回道:“是。”
云栖摩挲着茶杯,不紧不慢的问:“下毒之人,你可认识?”
沈介默了默,回道:“娘娘放心,此事微臣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茶杯中映出他冰冷如霜的脸,一抹阴沉之色从眸中闪过。
“好。”云栖抿了口茶,“那哀家等你的消息。”
*
云栖刚回到宫里,天空便下起了雨。
大雨磅礴,整整下了两个小时。
夜深时分,雨势渐小,街道上积水很/深,城中只剩下几处微弱的灯火还未熄灭。
城郊外一处僻静的庄子里,有人从外头匆匆进屋,落了一身雨。
“主子,武德太后的武功似乎恢复了。”
软榻上的女子缓缓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所以你们失败了?”
声音很是平稳,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男子低下头:“主子恕罪,武德太后不是一般人,不是我等能够杀得了的,此次出手,只是想探听虚实。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她身上的血蛊已经被取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一顿。
女子面色平静:“继续说。”
男子想了想,道:“以武德太后现在的功力,血蛊已被取出几日。”
女子霍然起身,一双狭长冰冷的眸子投到男子身上。
“你的意思是,沈介故意隐瞒了我们?”
声音冷若冰霜。
她一动,脚踝上的铃铛就开始叮铃铃的响。
一股冷意从男子的脚底直蹿脑门。
男子的头又往下低了几分:“或许是这血蛊没有养成功,因此他才没有将血蛊献上。”
“不可能。”轻水当场否定了他这个猜测,冷笑道,“武德太后从一出生,血蛊就养在她身上,整整三十年,蛊早就成了。难怪这几日我感应不到引蛊的气息,原来是起了反心。”
“那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反了。”轻水袖子一拂,软榻旁的暖炉掀倒在地,“那便杀了。”
男子犹豫道:“可是大小姐那儿……”
那话里的未尽之音很明显,沈介是大小姐一手培养出来的,要杀也得征得大小姐的同意。
若是他们越俎代庖,此事一旦被大小姐知晓,大小姐必定不会饶恕他们。
“主子那儿,我自会告诉她。”轻水说着,吹了声口哨,一只信鸽从窗外飞入,落在她手臂上。
她温柔的摸了摸信鸽。
男子见状,上前为她拿纸张。
半响之后,她在信鸽脚边绑了信纸,信鸽煽动翅膀飞走了。
见信鸽飞走了,轻水转回头,目光落在男子湿了的衣裳上,蹙眉道:“下去把衣裳换了。”
男子应了声是,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