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不起温言。
喉咙里有千万句的对不起,但却说不出口。
他听到了脚步声,悠悠转身,凤眸深邃复杂,早已不复当初的澄澈。
眸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眯起,朝着她伸出手。
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哪怕他沐浴在阳光里,她也感受不到他身上传来的半点温暖。
她甚至觉得,他比阿言还要可怕。
她看着那宽厚的大手,没有递过去,道:走吧。
温言手指僵硬,随后收了回来,尾随其后。
两人离开了白家。
去哪?她问。
我订了江心餐厅,可以看看风景。
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折磨人,我总是很有耐心。
白欢欢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们开车来到了江心餐厅,是坐落在一个大船上。
帝都有一条河,横穿城市,一分为二。
东郊都是富庶之家,而西郊多半是权力中心。
餐厅环境很好,一进去就有悠扬的小提琴曲。
她们被带到了甲板上,空旷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一桌人,可见已经包下了。
而船舱熙熙攘攘,人流很多。
很快餐点上来,色香味俱全。
可是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
她动也没动,反而喝了两口酒,想要壮壮胆。
你到底想怎样?闹够了吗?温言,做人要度,不要太过分。
你这话怎么不对自己说?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温言褪去和煦的外表,此刻冷寒凌厉,比三月开春的风还要料峭几分。
白欢欢的小手放在桌子下面,紧紧握拳。
温言痛了,还可以直观的发泄出来。
自己痛成这样,一颗心早已鲜血淋漓,千疮百孔,自己找谁诉苦去?
她咬牙,微微垂眸,将所有的苦涩都吞咽腹中。
随后,她抬眸道:我们是不是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已经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这话,敲打在温言心头,让他心脏狠狠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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