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煎熬着,像端着水走在崎岖之路上,又不舍那几乎破败的碗完全摔落在地上。
那碗里都没有水了,也不差那么点偏心。白宣良偶尔会这么想,多给修克那孩子留出一份多余的夜宵、衣物和关心。
他这种过分心软和带有投资性质的讨好,没有躲过郝誉的眉目。军雄懒得计较这些琐碎小事,等身体稍微冷一些,甩下冰毛巾,蹬蹬跑上楼踹开房门,一手一个把扭打在一起的父子拽开。
“吵什么吵。”
郝誉抬起手狠狠揍大的屁股数下。伊瑟尔顿时失去力气,疼得扭曲面容,躺在折叠床上。修克还没反应过来,郝誉将他一并按在伊瑟尔身上,抬手稍轻点揍了几下屁股。
修克宕机片刻,疼得和他雌父贴在一块。
郝誉则甩甩手,漫不经心教育这对父子,“我打个针都听到了。不就是考砸一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吵什么吵。”
修克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话到嘴边听见雌父倒吸凉气的声音,硬生生咽回去,垂手听郝誉教训。
“我说别让他和那小……小白放在一起考试。”伊瑟尔.南捂着屁股,嘴硬极了。他之前和修克吵得多凶,在郝誉面前就有多护着修克,“要不是那个小白故意使坏,修克怎么可能只考这点分数。”
郝誉听他废话。
伊瑟尔道:“我早知道那个小白。白岁安对我不满意。郝誉,修克这么好的天赋,万一被对方使坏弄糟了该怎么办。郝誉~不如让孩子直接拿到保送名额好不好。你看,其他军雄都说他天赋好。”
郝誉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道:“保送考试早结束了。助学名额又不是保送名额。”
想上大学,还得两个孩子自己考。
反倒是伊瑟尔.南在修克受教育这件事情上的反复无常,令郝誉感觉到古怪。他坐在父子中间,捏着伊瑟尔.南的脸仔细瞧瞧,又转过去对比修克那张脸——他们两分开来看,实在是不像。可贴在一起看,嘴唇的弧度,眼角的阴影、耳朵的弧度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修克,你怎么想的?”郝誉慢悠悠问道:“我不是不给你做选择。你要正常考大学,按照你现在的成绩,上个普通军校的普通专业都够呛。也确实浪费你的天赋。”
修克犹豫在原地。伊瑟尔拼命眨眼,试图越过郝誉去掐修克的肉,被郝誉一巴掌打下来,手背红了一大片。
“我想考军雄相关专业。”
“没有这种专业。”
修克当即拿出之前看过的军校资料,“我知道有。”
郝誉道:“那专业就开了一届。现在不对你们这种没经验的未成年开放。你要想和军雄待在一起,等成年联系军部特殊部门,说是我推荐你过来就行了。他们会带你做测试,给你安排手术。”
不过那时候,郝誉已经出任务了。
修克自然不会到郝誉的队伍里。
修克依稀感觉到这一点,试探再问,“我想进您的队伍。”
“不可以。”郝誉咬死不松口,直接了当道:“你计划考什么学校的专业。我给你们两分别罗列突击补习计划吧。”
全方面补习肯定来不及了,抓尖补差说不定还能赶上。
修克想也不想,说出自己最心仪的专业,“我想报深空机甲专业。”
郝誉记下,把修克和伊瑟尔彻底分到两个房间里,叮嘱白宣良看着点伊瑟尔,“孩子们都在备考关键期。不要让伊瑟尔影响到他们。”
对此。
白宣良满脸不敢置信。他似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