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攻击性的那一刻,一生的悲欢都注定好了。
郝誉在返程的航空器上昏昏睡过去。白宣良本想再看看孩子们的情况,得知进入检测场所后不能随意外出后,还是打消这念头。两人随便看了几个进修班宣传册,打道回府。
“郝誉阁下最近脾气好了不少。”驾驶座上的军雌对白宣良道:“之前怎么劝他都不乐意,房子拆过四次,裤子也不穿。”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
郝誉靠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似乎睡沉了。白宣良也有勇气打探郝誉不肯说的一些事情。
“他生了什么病?”
“伤到脑袋。”军雌道:“基因库那有四个研究组为他的康复努力。”
再多就不能说了。
白宣良心悸一瞬,他看向郝誉发现雄虫脖颈到锁骨处,尚未长好的针孔与已愈合的针孔密密麻麻呈蜂窝状,似乎被室内的换气孔吹到,郝誉不舒服地扭了扭脖颈。
白宣良捧着手借助郝誉。
他依稀感觉郝誉怕冷,喜欢太阳,扶着雄虫的脑袋向太阳那一侧窗户,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雄虫的膝盖和肚子。
“郝誉。”白宣良喊这一声后,也闭上眼。
不知道芋芋现在怎么样?那孩子……不会为难修克吧。
“郝怿。”白宣良在心里念到这个名字,百般不是滋味。
为什么,你要孵化伊瑟尔的孩子呢?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
*
体测现场。
白岁安和修克按照说明脱掉外衣,露出自家准备的体测运动服。他们按照种族大类去了不同的军医做基本筛选,再汇总到体育场进行一次体质综测。
速度、力量、闪躲、反应、对抗、防御。
“身体素质稍微有点差。”
“先天因素嘛。”
“似织螽虫种还是很凶的好吗?”
“哈哈那就是家庭原因了。不愿意孵蛋的雄虫,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孱弱。”
修克沿着这群人的对话,看向对抗场一眼,发现白岁安正在中心苦苦对战。而与他对抗的雌虫同样为似织螽虫种,体格却比白岁安高大足足一圈,虫纹蔓延整个脊背,移动过程中,脚下爆破声呼呼传出,带出一阵阵有形之风。
“异化能力也很强。”
“变异种吧。他对手挺惨的,这场对抗不知道能拿多少分。”
“体测而已,大头在实战。”
他们轻描淡写,在一声轰然破风声中,白宣良倒地大口吸气。修克推开人群,想要登上台。白岁安却擦着嘴角,朝掌心吐出一口血痰,攥紧,下场。
修克真怕他出什么事情,追上去。
“白岁……”
“郝陶德。”检测人员带着医护上前,扶住白岁安摇摇欲坠的身体,“没事吧。还撑得住吗?”
白岁安摇摇头,两次要推开医护,都没能成功,被扶着灌了水,坐在边上休息。检测人员则指责出手过分的考生,“冬织考生,为什么不提前申请变异种级别的考试?你知不知道个体之间是有差距的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逐渐模糊。修克捏着自己的体测单,手指竭力遮盖住上面“稀有种-普通(轻微变异待观察)”的字样。他张开口试图再次安慰白岁安,又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角度去安慰白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