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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们看前头那个,是宫女还是太监?”

忽然又有人平地摔跤,磕了脑壳。骂骂咧咧站起来才发现,面前竖着一块通透水晶屏风,夜里完全看不见……

……

阮晓露不得不反复提醒:“专心!”

东京城内外她都熟悉,也让林冲等京师出身的战友们绘出全图,可以指挥自若;可大内禁宫谁都没来过,无法“直捣敌营”,询问太子,又怕他被逼急了说瞎话,凭借经验和推理,互相商议:“皇帝的住所,肯定是最大最豪华的,往里再探探……哎,不是这条路……”

好在大伙虽然都洋相百出,基本作战素养没忘。一队皇城司亲从走近,众人马上收声,握好刀。散入花园树丛。皇帝不愧品味高雅,这宫里遍植奇花珍木,倒好藏身。

宫禁侍卫虽然怠惰,却不是傻子,已经有所警惕,相互转告:“太子带人夜闯宫禁,杀了一队宿卫,大家千万小心。”

又有人害怕,压低声音:“这是喝醉了?还是……”

咫尺之遥,赵桓欲哭无泪:我没想谋反哪!

可尖刀顶着后背,不敢出半点声音。

宫禁侍卫匆匆跑过青砖大道,又象征性地朝两边花园里看了几眼——不敢上前践踏,里头每朵花儿都值他们全家性命——没发现太子踪影,又大呼小叫地回转。

阮晓露一个手势,趁对方首尾不顾,石秀率众跃出,截断宿卫的队形,砍瓜切菜,把这一群脓包一一消灭,尸首都拖进花园里。

阮晓露借着通明的路灯,数了数歼灭的敌军数量,只有不到百人。

她问赵桓:“不是说皇城司有一万兵马吗?一个编制是几人?”

赵桓这次却颇为硬气,抿唇不语,眼睛只是到处乱瞄。

“说!”

张青钳上他胳膊,轻轻一扭,太子痛得面容扭曲,终于招供:

“我……我也不知道……父皇没让我管这些……”

张青啐一口,待要再用刑,赵桓绝望地哭了。

“你见过太子掌兵吗?孤只有东宫卫队啊!”

好汉们不懂政治,也不知这太子说的是真是假。阮晓露当即住步:“先等等。”

敌军数量比预料的少。宫中防御稀碎。如果是在战场上,此时当警惕敌人有什么诱敌深入、设伏以待的计策。但她转念一想,这里不是野外,而是横平竖直的大内皇宫,如果皇宫里都布满埋伏用计的机关,统治者在里头睡得安稳吗?

当机立断,趁着禁军化整为零,散在城内城外,令石秀、史进带人攻占皇城司兵营。花荣带弓手防御北宫墙。李忠、张青带人关闭各处宫门。张顺、阮小七封锁御河出入口,防止有人从水道求救增援。这样就封死了宫城的对外联络。其余人长驱直入,主打一个时间差。

和梁山诸多大将比起来,阮晓露算不上身经百战。她没指挥过千军万马,也不曾开疆拓土、攻城掠地……但这大内宫城实在算不上个像样的战场,目测不到一平方公里大小。指挥一小队精兵,利用手头的快刀、照明弹、烟雾弹,在里头辗转巷战,四两拨千斤,正是她的长处。

杀散第三波亲从卫以后,转过一丛矮树,忽见面前一座大宫殿,饶是在清冷黑夜,也能看出侈丽无匹,穷奇极胜,震得大家眼睛疼:“哇!”

审问太子,得知这是延福宫,正是帝后起居所在。灯光下层层叠叠的飞檐,窗缝里飘出阵阵酒香。室内大概燃着重重炭火,只要靠近院墙,就觉得温暖。

此时宫内的人也听到风声,知道太子带人闯宫,里面传来慌张人声。

赵桓急了,生怕“太子谋反”之言越传越真,不顾身边悍匪,高声大叫:“本宫被强人劫持,有人擅闯宫禁,切莫开门!快去叫救兵……”

孙二娘往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