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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留在小几上的两个柿子都摆在原处。

舱门高出甲板, 一尺门槛, 将积水挡在外面。

俄而, 帘子半掀起来, 冷风送来雨点, 一下子跳进她身边周围。

李俊赤着上身, 从头到脚湿透, 板壁上扯块巾子,擦干头发身体,又拧了裤脚的水, 这才一步步探进来,马上回身关门, 将风雨挡在外面,取了先前脱掉的布衫。

“外面风大,只张了前面的小帆, ”他声音微哑,道, “兜一点点风,慢慢的走,不会磨损帆布。这样行吗?”

方才阮晓露以为船里进贼,宣称“这帆只有我会使”。眼下看来,这话也不是十分准确。至少李俊也是个熟手。去年在长江里行船多日,早就熟习了她这特色改装帆的操作方法。

方才他没直接把这船开走,已是很给面子。

阮晓露“嗯”一声,灯下看时,隐约见到他肋下交错包着细布,也全湿了,不知又在哪惹事挂彩。

“算你上道,没动我东西。”她表扬他一句,从柜子里摸出伤药绷带,铺在小几上,“坐。”

“多谢,”李俊哑声,“小伤,自己来。”

须臾,披上布衫,借灯光打量她。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机勃勃,挽个清清爽爽的丸子头,一双眼里似乎永远不知疲惫。唯有在海滨被晒成麦色的肌肤,一年过去,白回去不少,说明这阵子没怎么风餐露宿。颈子里挂一根红绳,松松掩在领口后面,随着船身晃动。

阮晓露见他看,大大方方把红绳儿拉出来,指着末端那枚缺角古钱。

“怕丢。怕让人捡了,去你那招摇撞骗,我可担待不起。”

李俊嘴角微扬,又问:“江州一别,姑娘安好?”

阮晓露自己剥个柿子,给他扔一个,“我看你不太好。多久没吃喝了?”

李俊坐她对侧,三两下剥开柿子,一口闷下去。

他脸颊比往日消瘦,即便昏黄灯光映着,也略显苍白。双目仍是有神,却布着一半的血丝。

“不用谢。没我,你这船早被那帮人祸祸成垃圾堆了。”他得个柿子润喉,声音清亮了些,笑问,“上次的信和东西,可曾收到?”

阮晓露点点头,待要正经谢一句,又听他道:

“也没个回信。”

阮晓露立刻觉得冤枉,比比划划的澄清:“我让人带了口信!还有瓶好酒……”

说了半句,自己哑火。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是请扈成带了回礼,但没过多久,扈成就被祝彪打成重伤。祝家庄一役之后,一直在庄子里静养,一步都没出山东!

她也没想起来再托个别人。自己的锅。

——还有,那瓶酒呢?不会让扈成自己喝了吧?!这可不能饶他!

李俊见她懊恼,给她个台阶。

“托人办事,难免有点变故——还有吃的吗?”

阮晓露大方一指:“你右手边柜子里。”

李俊得她许可,从柜子里捞出一裹熬肉,擘开一个发面蒸饼,拣几块肥瘦相间的熬肉铺在里面,捏一把椒盐,略卷一卷,从容开咬。吃完一卷,问她要一壶冷茶,几口灌下去,顷刻间又捏一卷。

阮晓露几次想提话头,想问他来山东有何贵干。但见他吃得投入,也就不好打断,向后一靠,听着风雷,借着灯火,专心欣赏猛男吃播。

不过看了片刻,她就坐不住,小声提醒:“大哥,这包曹家糟鹅,是我在济州府城排队买来的……你得给我留点儿……”

李俊吃下最后一块糟鹅,放下空纸包儿,略带歉意,道:“妹子可怜见,我三天没正经吃东西了。”